好。
他變了!喜怒哀樂很明顯。
“週末有空嗎?師姐要為我接風洗塵。陪我吃飯怎麼樣?”李仁美不介意他的態度。
“明天?”他想起十年前出國時落在家裡的那張和母親合影的舊照要取回,“沒有時間。”
“哦,那改天吧。”關景晅聽了結束通話電話。
“他……沒有時間?”王冠疑惑地問。
“嗯。”李仁美一句話懶得說。
“你確定……不是你一廂情願?雖然很傷人,但有必要提醒你。”王冠敷著面膜,最終還是啟口試探她。李仁美怔怔地看著眼前敷著面膜後面目全非的臉。
“好的,明天……我知道了。”阿蒂掛了電話,是她的母親打過來的,正好明天關太太買的玫瑰新品種送到,約阿蒂過來打理花房。
“這裡還是老樣子,一點沒變。”關景晅站在門口犀利地看著大宅院。離開十年的人空降宅院,感情也被時間洗滌得更加冷淡。
“景晅……你……回來啦!十年不見,你變化真大,我差點沒認出來。”關太太內心充滿對繼子的恐懼,表面卻是祥和的一個女人。
“我來拿我的東西。”他淡淡地解釋著朝樓上走去。
關震天一聲不吭地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
“景晅晚上住家裡吧。”繼母熱情道。
“不必客氣。”他留下一道冷峻的背影。
“文,告訴廚房快準備好晚餐。”關太太急命道,“然後你叫哥哥下來用餐。”
“太太,景暄哥哥現在變得好帥啊,萬人迷啊。”文花痴道。
“你讓哥哥留下來用餐,少不了你的獎勵。”關太太誘惑道。
“您放心,太太我也捨不得景暄哥哥離家出走。”文風風火火地跑到關景晅的臥室。“景暄哥我是文。你的小跟班。”
“文?”印象中那個營養不良的孤兒,記得是劉管家的親戚,算起來有15歲了。有種同病相憐的情感,“你長大了。”
“哥哥你還記得我!太好了!晚餐準備好了,等哥哥一起下去用餐!”關景晅起身跟她下樓。順利得連文自己也不敢相信。
兩米長的漢白玉餐桌,兩邊一溜各五把鑲花皮椅。餐廳一片寂靜。
菜已上桌,關太太道:“尚嫂,你燒的飯菜味道很好,有一家人團聚的感覺。”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關景晅喝了一勺湯,有媽媽的味道。
“謝謝太太,我女兒白天打電話說下班後會回來,明天早上和太太一起移植玫瑰。”關景晅聽著那個叫尚嫂的女人在一旁嘮叨著,並未在意,只顧低頭喝湯。
“她工作還開心嗎?”
“很開心,太太,謝謝你們推薦了這份工作。”
關太太笑道:“飯店總是要招人的,身邊有優秀的年青人當然給他們機會嘍。”
兩個女人有說有笑,關景晅突然放下碗筷起身離開。餐廳的女人們關了話閘,都望著他,然而只見到他冷冷的背影。
關震天也起身回了書房。餐桌上只剩下關太太,她尷尬道:“尚嫂可以收拾碗筷了。”
關景晅回到自己的臥室,房間還是十年前的佈局,沒有變動,桌上一塵不染,是每天打掃過。他輕輕開啟書桌下方抽屜的鎖,拉開抽屜,一張照片映入眼簾:一位年輕的母親抱著尚在襁褓中的嬰兒,母子都露出燦爛的笑容。照片上的日期是1986年8月2日,父親拋棄他們母子的前一天。他痛苦地望向窗外的馬路企圖將那段記憶被眼前所見淹沒。馬路上燈火昏黃,一個披著中直黑髮的姑娘身著休閒服騎著電瓶車從他的窗前飄過,緊接著停在了這棟別墅的大門口,姑娘正按著門鈴,焦急地等待著這房子裡的人。他定睛一看,尚蒂!她怎麼會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