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無為,卻不是冷酷無情,此人雖然可惡毀了自己,但終是一條生命,她作惡自有上天來罰她,我卻不能讓自己的手沾染上血汙。
嘆了一聲,重又走了出去,看著落日的餘暉對映在山腰上的雲海,給雲層鍍上一層金邊,如此美麗的景色讓人陶醉,真想就此跳下去,化身為浮雲中的一片,卻又想到師傅辛苦救下我可不是要我自賤生命的。
痴痴地坐在那裡,看著日頭落下去,又看到月兒升上半空,山裡的風輕輕吹在身上,帶來花香,也帶來一絲睡意。蒙朧中,身上一絲暖意讓我立即清醒,慌忙站起身躲開,回頭看時,她站在我身後,手裡拿著一件衣服。看我戒備地望著她,苦澀地一笑,說:“山風大,你還是上屋裡睡吧。”
我沒理她,轉身向房裡走去,站在門前卻又回過頭去,看她低著頭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一咬牙,自進屋不去管她。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睡不著,雖然對自己說不去想她,卻依然傾聽著外面的動靜,她卻一點聲響也沒有。不由得痛恨,這人總是欺我心軟不肯放過我。跳下床,由窗子向外看,她果然還站在那裡。我恨聲道:“你自討苦吃生了病我再不去管你的。”
她動了動,抬頭向這邊望過來,我“啪”地一聲關上窗子,自去睡下。
好一會,才聽到她走回房,躺下。可總是聽到床在吱呀亂響,我心煩意亂地翻來倒去睡不著,直到窗外透出一絲亮光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蒙朧中,似乎有人在喊我,我想睜開眼,兩眼卻似有千斤重,怎麼也睜不開,身上也是痠痛,心裡明白自己生病了,卻動不了。
耳邊聽著她焦急地在問:“仙兒,你怎麼樣?哪裡不舒服?”
我想叫她不要管我,卻連話也說不出來。感覺她把我抱了起來,我掙扎著不要,她卻摟得很緊,我一急便暈了過去。
恍惚中,耳邊山風作響,人似在顛波不平的路上奔跑,我強自睜開眼,眼前的景物在快速後退,晃得我頭暈作嘔,忙又閉上了眼睛,一會又昏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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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清醒時,發現躺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裡,一位老人家在一旁看著我,看到我醒來很高興,說:“官人終於醒了,你家妻主可嚇壞了,我這就告訴她去,讓她也好安生養傷。”
我來不及喊住他,他已經快步走了出去。我嘆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耳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那個令我發抖的聲音響了起來,奇怪的是她的聲音也在發抖:“仙兒,仙兒,太好了,你終於醒了,終於醒了……”
她撲到我身邊緊緊抓著我的手,還把我的手放在她嘴邊不住地咬著,我想要抽回來,卻使不上力,只好任由她抓著。
“仙兒,你睜開眼看看我,讓我放心好不好?”
我不動,她哭了,眼淚落在我手上,燙得我抖了一下。
“仙兒,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你睜開眼看看我,如果你真的不肯原諒我也等你身子好了再罰我好不好?如果你不願看到我,也等你好起來我再走,好不好?求求你,睜開眼睛,看我一眼……”
淚水順著面頰滾滾落下,她終於肯放過我,終於肯放手了……
她終於離開了翠夢山,我又重新迴歸了靜寂,只是有些東西已經改變,再也回不到從前那樣了。
我每天迎著日出吐納,伴著月升打坐,生活簡單而重複,只有在看到鳥獸們對對雙雙時才想到自己的生命中也曾經有過一個女子留下過痕跡。
冬去春來,日夜交替,除了偶爾下山用山裡那些奇珍異果換些必須品,我再不下山。
時間象山裡那條溪流般緩緩流淌,我也漸漸淡忘了塵世上的煩惱與喧囂。
只是,隨著修習的加深,我越來越感覺到天地間有一種神秘而強大的力量在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