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上返程的高鐵,窗外萬家燈火如流星般滑過。
透過耳麥,王望塵與家中的菲拉取得聯絡:
“菲拉,我叫你幫忙查的事,都查好了嗎?”
坐在家中,菲拉操縱各種儀器清掃據點。
實驗室早在三天前煥然一新,菲拉原本想跟王望塵出一趟遠門,卻被王望塵用“髮色和瞳色的調節功能還沒完全做好”搪塞,強行留在家中。
所以說,為什麼不一開始就把我做成黑髮黑瞳呢?
這樣,比較戳他嗎?
雖說人的興趣是自由的,但菲拉由衷希望她的主人不要在某些方面變的太怪。
到時候,可不是多加一點裝飾物少加一點裝飾的問題,自己是不是人,還是個問題。
“都查過了,還替你翻了論文。就算用上最頂尖的冷鏈運輸技術,這株藥草也不可能跟一個星期前一模一樣,沒有出現半點枯萎的跡象。”
菲拉將網上的圖片和王望塵旋轉藥草觀察的影片同時傳送到王望塵的手機上,在王望塵面前進行詳細比對。
確實如菲拉所說,藥草確實沒什麼不同,枝繁葉茂,水汪汪一片,彷彿有一種特殊的東西一直在庇佑著這株藥草。
“主人,對面就只有一個人。我在外面看得清清楚楚,他根本沒坐什麼車來。這麼個人揹著一整套冷鏈,也不太現實。
要我說,主人還是太過保守。察覺藥草如此新鮮時,不是忙著拿著藥草離開,而是趕緊跑到那個男人的背後把他的黑袍給掀了,看看他有沒有帶小型冰箱,有沒有什麼牛逼哄哄的貯藏技術。”
王望塵滿臉鄙夷,“那跟在大庭廣眾下,掀別人的裙子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
掀別人裙子是作死。你都這麼大了,還掀別人裙子,多半會社死。
而去看那人有沒有超越時代的技術,這是為科學獻身。
主人定會死而無憾。
放心,我會替主人收屍的。
過節還會給你燒紙。”
王望塵心中一陣無語。
雖然他也不是不想像菲拉說的那樣做,但他深知,如果不尊重別人,就無法贏得別人尊重,所以,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誰知菲拉在這之後一直慫恿他,那時應該那樣做......
是開玩笑吧?
這應該是開玩笑吧?
這人工智慧,到底是不是智障?
當初將其定為終版,好像草率了。
王望塵咋舌一聲,
“總而言之,藥材已經到手,這份新鮮究竟來自何處,是生物特性還是別的什麼,我們可以慢慢研究,請教一下專業人士。
合同在手,又有各種證據。
如果出現什麼意外,也可以起訴賣家,把那些錢追回來。
我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那些錢可要用來做研究。
菲拉,那時候如要打官司,全權交給你。”
坐在家中,掃地機從菲拉身旁呼呼走過。
“主人。
不是我說,你好像對我抱有太多期待。
你對我的定位,應該是機械女僕吧?
這屬實超出我的業務範圍。
如果你想實現各種複雜的功能,應該造個藍色的貓型機器人。”
王望塵笑而不語。
教育小孩,如果只是一味地將知道的告訴他,可會讓他形成一種路徑依賴,對他的成長不利。
女僕這個職務,是王望塵為菲拉搭建的視窗,旨在讓她理解這個世界。
王望塵可不會把製造菲拉的真正目的,對她簡單說出口。
那多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