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陀州,八大宗議事廳,一位悠閒的老人躺在搖椅之上,細細品嚐香茶。
靈符的波動打破這份寧靜。
確認聯絡源自的方向,老人不耐煩地撇撇嘴,點開術符。
術符那頭迅速傳來低聲下氣的求救聲:“尊敬的聯絡人,我是黃丘門門主馬文星,我們宗門發現遠古妖獸的魂魄出世,我們已經用陣法困住了它,請求你們的坐鎮大能出手。”
老人不慌不忙,抬起茶杯輕輕嘬了一口,“我知道了。你們等著便可。”
“這次情況十分緊急。我們控制不了那隻妖獸多久。一旦妖獸逃脫,後果不堪設想。它身上有遏制殺陣的能力。我們都在與它的戰鬥中受了重傷,現在只能困住它。”
“嗯。”
“如果八大宗不處理,被那隻妖獸逃離,恐怕會生出事端,務必派人趕緊過來。”
“嗯。”
聯絡符那頭回答得相當敷衍,聽到那幾聲之後,馬文星漸漸心灰意冷。
很久以前,他遊歷過不少地方,也因此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
馬文星只從那個老頭的回答中聽出雲淡風輕,彷彿黃丘門的生死與他們無關。
一個想法漸漸浮現在馬文星腦海。
痛苦掙扎一番,馬文星還是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你們......覺得這是我們咎由自取?”
老者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
“修法不易。走到今天這一步,你也沒少努力,怎麼犯了糊塗?好自為之。”
老者話音剛落,馬文星面前的術符熊熊燃燒了起來。
直到這時,馬文星才再次意識到何為現實。
他本該想到八大宗可能早就察覺他們的動作,但他還是沉迷進復興宗門的美夢之中。
最後一縷火焰從眼前消逝,馬文星的傷口源源不斷流出鮮血。
頭頂之上,眾多弟子期待地看著他,希望聽到援軍馬上就到的回答。
唯有某些強大的存在才能突破那隻妖獸的防禦,徹底斬殺那隻妖獸。
馬文星說不出八大宗的想法,那群傢伙十有八九隻會派個不入流的弟子做做樣子,他們想眼睜睜看著黃丘門死。
如果大肆宣揚他們的真實想法,就算最後勉強活下來,到時候也肯定會被他們以汙衊罪徹底剷除。
馬文星心在滴血,那所謂的八大宗彼此明爭暗鬥,對付不屬於他們的勢力集團時看法卻相當一致。
他們難道就沒有什麼憐憫之心嗎?不!他們的憐憫之心,只是做給人看的!
抬頭看向天空上結陣的弟子和長老,無數回憶浮現在馬文星眼前。
當初他拜入黃丘門時,黃丘門就已衰落,弟子不過三四十人,除了廣袤的宗門綠洲和幾座礦山之外,別無所有。
為了振興黃丘門,當時的掌門費盡心機,把一切壓到了他這個天資卓越的弟子身上。
然而,他當時太過年輕,並不理解掌門對他的期待,只覺得肩膀上的壓力太大太大,一氣之下竟脫離宗門遠走高飛。
當他再次回到黃丘門的時候,故人已去,他也漸漸明白了他師父當時所做之事。
代理掌門將門主令牌還有他師父的東西全部交給了他,並且告訴他,他的師父堅信他一定還會回來,如果他回來,就把所有東西交給他,他是當之無愧的黃丘門門主。
自那之後,他才明白他對宗門的感情,繼承師父的遺志,想帶領宗門走下去。
可如今......
馬文星抬頭看向通天鼠龍的方向,通天鼠龍身上仍舊綻放著光芒,怒視他們所有人,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
如果放開束縛,那隻妖獸絕不會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