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如果我現在回頭,能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贖罪嗎’,你以為我會這樣說嗎!”花冰亮不屑地撇了撇嘴,“你們該知道我這些年究竟做了什麼,所以也別說什麼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廢話。你之所以廢那麼多口舌,無非是想要讓我乖乖束手就擒。
如果犯了這麼多大錯,還能得到寬恕。你將那些無辜死去的人置於何處?還是說你跟凡界的某些人一樣,是個不切實際的聖母?
如果我是你,早就二話不說將我給殺了!哪兒還會說這麼多廢話!”
王望塵露出遺憾的神情,“畢竟,你和我都來自凡界。你現在還帶領這麼多人。我曾以為你是迫於形勢從而選擇這條路的。看來是我錯了。但是我不後悔和你說這一番話。我已經將該說的,基本都說完了。你的觀點仍舊沒有發生變化,這也就意味著你是我們的敵人。”
王望塵分離的鎧甲再次合上。
“有人渴望秩序,就有人渴望混亂。行走不同道路的人終將彼此對立。我能做的,最終也只是像吞噬細胞一樣清除可能會影響秩序的癌細胞。”
人是一種極其聰明的動物。
從幾萬年前基本定型開始,不,從原始人造出第一個工具開始,人類就開始展現潛力,脫離自然的掌控。
與之相對的,因為他們沒有意識到自身存在的邏輯,或是無視自身的存在邏輯,他們的聰明才智也將基於那些底層邏輯誕生的慾望無限放大,將其視為人生的意義。
活著的意義,是為了活著。
人給自己的生命賦予意義,是為了讓自己更好活著。
有些人錯把這部分被賦予的意義當成生命的全部,就像他們所見的只是眼前,從未真正瞭解整個世界一樣。
一旦那些人所認定的意義被毫不留情摧毀,他們的世界就會崩塌。
於是,他們想方設法維持這一切,見自己所見,聞自己所聞。
他們看到猛虎,想要成為猛虎,殊不知老虎也是由無數細胞構成。
如果他們真的想要單打獨鬥,他們不該是猛虎,應該是一個靠胞吞生存的細菌。
不過,就算是靠胞吞的細菌也沒什麼。它們活到現在,便是贏家。
只是王望塵不想看著人類成為永遠被束縛在某地的細菌,而是想讓人類成為能夠跨越無數不可能,將不可能化為可能的整體。
花冰亮的傷口逐漸恢復。
雖然王望塵剛開始的斬擊使他的靈力不斷加速流逝,但當他的靈力丟失到一定程度後,他的功法漸漸恢復正常。
花冰亮已經不想再聽王望塵嘮叨,他覺得再聽下去,絕對會被王望塵洗腦,最後乖乖進了王望塵他們的監獄,進行贖罪。
花冰亮也曾生活在明處,他知道自己犯下的罪行多麼嚴重。任何人都不可能包容、原諒他,他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包容和原諒。
王望塵之所以說那麼多,之所以將魔教聖女帶到這裡,全部是為了將他兵不血刃地帶回科學門。讓他相信,他還有活下來的機會。
他不會再上當!
王望塵如此苦口婆心,說明他也在忌憚自己的力量。
花冰亮目光漸漸變得堅定,想要立於所有人之上,必須心存覺悟。沒有覺悟的修仙者,只有死路一條!
狹路相逢勇者勝!
花冰亮沒有花費半點靈力在修護傷口上,反而制止傷口恢復,讓血液源源不斷沿著他的身軀,纏繞在他的身體上。
王望塵沒有移動半分。
在花冰亮看來,王望塵剛才說的那麼慷慨激昂,現在卻遲遲未動,心裡定是有鬼。
花冰亮沒有想到是,王望塵早已透過各種偵測裝置將他的所有小動作納入眼中。王望塵知道花冰亮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