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靈停止旋轉,皺眉道:“鬼笑什麼?”走到桌邊拉過一張椅子,“傅足,來,坐吧。”又拉過相鄰的一張,自己坐下,手撐粉腮,遙望窗外的天空。只見晨空正由灰白轉為淡藍,再轉為湛藍。那種美妙的變化是賞心悅目的。
雪寶毫不客氣,躍上為傅足準備的椅子。傅足笑笑,坐向旁邊一張。
武純青走來,兩手撐在桌沿,上身前傾,一雙眼睛緊緊注視古靈,笑道:“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我的很多優點正在一一被你欣賞。而且我知道這種欣賞是出自你的肺腑,不帶一點虛的。”
古靈哼一聲,淡然道:“胡說八道,你能有什麼優點?”
武純青道:“不知道吧,這套院落正是本人的居舍。”意思是,這白色的風格正是我武純青的風格。
古靈吃驚不小,眼睛睜得大大的,使得兩排上睫毛高度揚起,心想:“白色象徵著純潔與美好,只有品位脫俗的人才會對白色表現出狂熱的追求。他武純青處處叫人討厭,豈能是個高雅的白色人。”忽地意識到自己太失態了,忙恢復自然的神色,她道:“騙人。這是按武伯伯的品味裝飾的。”
武純青拉過椅子坐下,依然直視古靈,道:“小柔,你說,這是不是我的居舍?”
立在後門的左首侍女,輕啟櫻唇道:“沒錯,此處正是少掌門的居舍。”聲音輕輕的,柔柔的,聽進耳朵裡極之舒服。
古靈看看那叫小柔的侍女,很天真的一個女孩子,好像不是會撒謊的人。古靈心中嘆息一聲,告訴自己得多長一個心眼了,凡是有武純青的地方,都不要喜形於色。她轉轉眼珠子,自然道:“既然我說了這兒漂亮,就是漂亮了,不會因為知道是你的,而改變我初衷的看法。”眼睛再度掃掃周圍,“不過,你可分清楚了,我欣賞的是這兒的裝飾,不是你。”
武純青一拍桌子,欣然道:“好,靈靈,你就是這樣的好。一是一,二是二,區別對之。”心中卻在嘆息一聲又一聲:“唉,靈靈,為什麼你不改變初衷的看法?我倒希望你知道這是我的住處後,反說這裡是臭狗屎堆,不意你卻不變初衷。你知道嗎?你這樣的坦誠只會讓我更喜歡你。不,你這是在引誘我!有一天,我瘋狂時,不要怪我。”
傅足看看古靈,心中讚不絕口,古靈,好樣的,對於美麗的事物直率地給予肯定,不因人而異。再看看武純青,見他一雙眼睛對牢古靈,那樣的熱烈,毫不避諱自己及身邊的侍女。只覺心頭似乎有點不舒服,又似乎有點佩服他。佩服他什麼?好聽的叫大膽,難聽的叫放肆。
就在談話停息的時候,那位奉命去吩咐廚房做早飯的侍女回來了,復立原處。緊接著從穿堂前門進來十位青衣僕人,人手一份托盤,上有盤子碟子碗筷等等。不用說,是送早飯來了。只見他們動作熟練地擺碗布筷,卸盤子端碟子。然後手持托盤站立一邊,等著主人客人吃過清理桌面。
傅足看了看,這一頓早飯豐富的叫人咋舌。眼一掃,共是十隻盤子,五隻碟子,三隻杯子,外加一瓶似乎是酒的東西。看不到盤子碟子裡裝的是什麼,都有蓋兒。
這時那個叫小柔的侍女款步過來,一一掀掉蓋子。於是真相大白,美味呈現眼前,色香味形俱佳,只要有食慾感的人不能不對此垂涎三尺。
小柔執起勺子欲為武純青裝飯。
武純青伸手阻止,他略一皺眉道:“先為貴客裝飯。”
古靈見了,想笑,但忍住,道:“為什麼你家的僕人總是以你為先?因為他們從沒見過你帶過什麼貴客來。也就是說沒有人在你眼中是貴客。”
武純青微微瞪了侍女小柔一眼,可想而知古靈說對了。只見小柔被嚇得身子一縮,轉向古靈為她裝飯。
古靈站起從小柔手上取過勺子,溫柔道:“小柔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