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足不禁憤怒,黯然,低頭。為什麼這樣的罪堆在我身上呢?
古九發現他情緒的波動,拍拍他背,說:“孩子,我話還沒說完呢?你一點錯都沒有。這都是江湖人找個藉口發動戰爭而已。你踏入黑暗江湖中也不短時間了,你知道武林人做了壞事還要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為自己開脫罪名。”她在自嘲,也在嘲人。
傅足抬頭,微微笑說:“阿姨,武林人也有很多好人。一棒子全部打死也不好。”
古九高興,說:“對。不過我不是什麼好人,當權者沒有百分百好人。後來,衣明朗回來了,他反攻四大派,他成功了。你聽說過他的黑武士的事情嗎?”
傅足點頭,說:“知道。那是魔法煉成的武士,衣明朗是大魔法師。”他越來越確定,衣明朗與伊諾口中的大魔法師有著密切聯絡。
古九訝然,說:“魔法煉成的武士?沒有辦法可破嗎?”
傅足神色堅定說:“有,一定有,宇宙萬物都有他的致命處。”
古九從他堅定的神色看到他自然而然顯露出的無邊的驚人氣勢。他是一個傳說,一個神話,毋庸置疑。
她沉默一會兒,說:“傅足,我們需要你幫助。”語氣恰當,沒有卑,也沒有亢,就那麼自然而然地坦誠吐露自己的需要。
這麼高尚的品格真叫人欽佩!雖然她自評不是好人,那也是世道的錯。咳,我好像愛屋及烏,我相信她不會叫我做什麼出格的事。
傅足抱拳,說:“阿姨只管吩咐,傅足能做的一定不會推辭。”
古九按按他的肩,說:“好!”她起身踱步,“說來真是慚愧,之前江湖如一潭死水,無聲無息,很是悶人。於是希望有一天能翻起腥風血浪,江湖氣氛變得活躍沸騰。終於這一天到了,轟烈了那麼一時,很快又沉歸寂靜。結果付出慘痛的代價。據我們線人調查得知,目前,在火派獨裁的江湖中,反對者比擁護者多三分之一,原因就是小人得志更猖狂。我想,如果火派能夠與各派和平相處,大家也還是可以接受的。呵,我不知道如果其它派佔據首位是不是也會囂張跋扈,胡作非為?當然,這都是下屬的個人劣行,衣明朗的初衷絕不會如此。”
傅足見她對衣明朗不是那麼憎恨,問:“阿姨,你認為衣明朗是好是壞?”
古九微微笑一下,說:“怎麼說呢?他與四個跟他一樣的人是五把刀,幹了傷天害理的事,就連老百姓都不能原諒。很多民間嫉惡如仇的普通人士組成了很多個小團體,常常去火派的紅涯山莊聲討要人。這方面可以說是激起民憤了。然而,他對四大派的征服時,卻採用任慈的手段,放下兵刃歸順者可以毫髮無損,自由來去;派中的人士如退出的還按月發放生活費,與在職時一樣多。你說,他是好是壞?”
傅足說:“他是在安撫人心,鞏固政權。待一切穩定,恐怕就要終止這些善舉了。”
古九笑笑,說:“不錯。多少可以看出他是真的想統一江湖。那日,我退職離開木派時,他居然特地來看我。他說在這世上除了他媽媽,只有兩個女人讓他深深地愛在心裡,一個是土派掌門的侄女柯時空,一個是我。啊,別誤會,他將我當媽媽看,他媽媽生他時因大出血去逝了。忽然,他就抱著我哭,說他好想要個媽媽,再娶他最愛的寶寶做媳婦。這孩子從小很好的,文靜,心善,真的很好。當時,我就莫名地被他感動,我就輕拍著他背說你喜歡寶寶就對她好啊。他一直說他不能,不能。我就想,不是你不能,是她不願嫁給五把刀這樣的殺人魔王。他一直哭。我記事後再也沒有流過淚,居然被他無法形容的悲傷情緒感染得流淚了。”說到這裡,她用手指拭拭濡溼的眼睛。
對此述說,傅足在心中升起同病相憐的情愫,衣明朗沒有媽媽,他也沒有。哎,沒有母愛是生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