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打量眼前那兩人——洛爾和伊爾莎認真地看著他,同時帶著理解和同情的神色。很好,卡爾輕輕嘆了口氣,不著痕跡地渲染悲傷,“雖然我和他關係並不好,但他畢竟是我的親弟弟……”
咖啡杯碰撞和輕聲的交談在復古的咖啡廳裡營造出一種脆弱的正常感。卡爾的精心編造的故事,儘管充斥著他對他弟弟的難以言表的惡意,但也引起了洛爾的共鳴。她的眼睛裡充滿了淚水。
“伊爾莎,他理解,”洛爾抽泣著,用一塊蕾絲手帕擦拭著眼淚。“他知道失去兄弟的感覺。”
伊爾莎伸過桌子,握住了洛爾的手。“好了,好了,洛爾。在這些黑暗的時刻,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負擔要承受。”然後她轉過身來,對卡爾報以憂鬱的微笑。“我的未婚夫也駐紮在東線。幾個月來都沒有他的訊息了。不知道訊息,就像活死人一樣。”
有點尷尬了,她們都是真情實感的,對他敞開心扉,而他是瞎編的,並且是惡意地把自己的弟弟說成一個死人。卡爾打個哈哈,安慰女士們,喝完咖啡,聊完幾句,他就火速竄回營地了。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他決定要練練說謊不尷尬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