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小說 (第2/3頁)

與罰》,溜到花園裡看書去,果不其然,望見了他的母親弗裡德麗克在照顧那些花兒——他不明白,明明可以叫園丁來定期打理花園,可母親就喜歡自己來收拾這些難搞的植物。

“卡爾,”她打招呼,她的語氣愉快但疏遠。這和她對待客人的問候是一樣的,禮貌但缺乏熱情。“你回來得真早啊。”

早嗎?一點都不早,天都快黑了,這是沒有看鐘表時間還是怎麼回事兒?或者是說他是個若有若無、不起眼到引不起半點兒關注的東西?他看著自己的母親,試圖在其身上尋找一絲母性的慈愛。

“放學了,母親。”他回答說,用正式的“母親”,而不是“媽媽”。

“你父親和埃裡克去看了瓦格納歌劇,”弗裡德麗克用花道剪剪下繡球花,把花擺在一塊繡著絲邊的布上。“他們要到很晚才回來。”

“有什麼我可以幫您的嗎,母親?”

他提議道,其實他討厭做家務,但為了避免獨自一人思考,他什麼都願意做。

“你幫我剪一點兒花下來,我要把它們插到花瓶裡去,擺在客廳裡肯定很美麗吧?修剪的時候你要注意一些兒,離芽不要太遠也不能太近,儘量削斜角……”

後面卡爾幾乎沒有仔細去聽。當他工作的時候,晚風中飄蕩著一些談話,又聽到弗裡德麗克在打電話了。在和誰打電話?在說些什麼?是不是在偷偷說他壞話?他就知道會這樣的。他停下雙手,忍不住豎起了耳朵,聽他母親在電話裡講了什麼。

“……是的,他最近看起來很孤僻。也許是學校的問題?……沒有爭吵,沒有真正的問題...…”她的聲音漸漸消失,然後又提高了一點。“……他需要變得堅強,格特魯德。這個世界不喜歡敏感的男孩子……”

後面的卡爾不想繼續聽了,連母親也把他看作軟弱而敏感的人,一個需要被塑造成他不是的東西的人。他就知道,早就知道了,又是在講他!這個世界不喜歡敏感的人?誰需要被喜歡了?他不需要被憐憫,一點也不,他也不屑於得到他們的關心。

緊緊地抱著書放在胸前,作為抵禦新傷痛的盾牌。每一朵精心照料的花朵似乎都代表著他家人令人窒息的期望,他們拼命想要讓他融入的完美生活。

“我,呃,我不舒服,母親,”他撒謊,“我想我回房間躺一會兒。”

弗裡德麗克回頭望向他。“你確定,卡爾?也許喝點甘菊茶——”

“不,不,謝謝,”他打斷了她,急於逃走,話語一個接一個地湧出。“休息一下就行。”

他沒等她回答,跑過母親,衝上樓梯,退回到房間——他的庇護所,砰的一聲關上門,聲音像槍聲一樣響亮。他把書書面朝下扔在地板上,身體撲上床,討厭的淚霧又蓋住視線,他不想哭的。如果又被父親看見他這幅德行,那麼這個威嚴滿滿的男人嘴唇就會抿成了一條不贊成的線——“沒用。總是沉迷在白日夢中。你什麼時候才能有所作為?”

他不是拉斯科爾尼科夫,一個與自己的良心搏鬥的、又有深愛著他的媽媽和妹妹的憂鬱知識分子。他是卡爾·施瓦茨,不受歡迎的、隱形的、令人失望的。

噢,不,也不完全是,他,或許是和拉斯科爾尼科夫有一點相似之處的,比如陰暗、抑鬱和脾氣古怪?但他哪來的臉敢稱自己像一個名著裡的人物?他完全不配,他與這個虛構角色不同,他沒有膽量反抗,沒有膽量用斧頭砍死討厭的人。他被困住了,一隻蒼蠅被困在由身邊之人編織的網中。

1943 年夏。

蘇聯的太陽無情地炙烤著無邊無際的向日葵田。熱浪中充斥著昆蟲的嗡嗡聲和遠處炮火隆隆的迴響。卡爾藉著高高的向日葵叢的陰影,坐在地上喝水,他的SS制服被汗水粘在背上。把頭盔放在膝蓋上,金屬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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