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我天天上學,在家裡的時間很短,跟你們倆誰在一起都無所謂,再說,我媽做的飯菜還是比你做的好吃。”程啟琨見女兒眼淚裡噙著淚花,一把把她抱在懷裡,動情地說:“乖女兒懂事了!你要聽媽媽的話,不要跟她爭吵,有啥問題隨時跟爸爸聯絡,不要因為我和你媽媽的事影響到你,想爸爸了就呼我或往科室打電話,爸爸會經常來看你。還有,今天也是你媽的生日,你趕緊回家和她一起過生日吧!”“嗯!”程佳妮答應著,她心裡想道:“自己有家可回,可是爸爸已經沒有家了,他一個人好孤單、好可憐!”剛走了幾步,她又回過頭來晃著小手跟爸爸說:“爸!你也該找個心疼你的阿姨了。”程啟琨也揮揮手說:“你甭操心啦!爸爸能照顧好自己。”
經歷了一段失敗的婚姻,不惑之年的程啟琨在選擇另一半的時候顯得格外謹慎,俗話說“男人四十一枝花”,程啟琨長相英俊,雖然四十出頭了看上去跟年輕小夥也差不了多少,醫生職業也不錯,自打離婚後,已經相看過好幾個物件,都不合他心意,有二十八九歲的,年齡相差太大有代溝;有三十幾歲性格孤僻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兩人沒有共同語言。程啟琨心中主意已定,這次婚姻事關自己後半生的幸福,決不湊合。還有一點,就是他再婚後一定要生個孩子,因為他喜歡孩子,孩子是夫妻之間感情的紐帶,按的計劃生育政策不能生二胎,他已經有女兒了,所以,女方必須是未生育過孩子的才行。他調整好心態,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期盼,算卦先生都說了“宿命中的有緣人在等你”,他信心滿滿,期待著遇到一位跟自己好好過日子、知冷知熱、貼心貼肝的好女人。
2000年仲春,程啟琨參加縣總工會舉辦的計算機培訓班。一天下午剛上課不久,程啟琨無意中發現相鄰座位的電腦桌上有一箇舊保溫杯,杯子上有他很熟悉的仙鶴圖案,那是1983年徵兵體檢結束時武裝部發的紀念品,當時梅豔冬跟他換杯子的情景還記憶猶新,他下意識地看著那杯子的主人,儘管有十七年未見了,不,更準確地說是十六年半,但他一眼便認出了她,沒錯,就是她——梅豔冬!梅豔冬也發現程啟琨在看她,便微笑著問道:“不好好學習,老看我幹什麼?”程啟琨也不言語,從皮包裡拿出了自己那個桂林山水畫的保溫杯,跟她那仙鶴圖案的杯子放到了一起,梅豔冬看了看保溫杯又看看程啟琨,頓時滿臉驚愕道:“是你?”倆人都有些意外,二人同時慢慢伸出手來,禮節性的握了握手,因為正在上課,他們不能說太多的話。程啟琨心裡暗想:“真是無巧不成書!沒想到今天在這裡遇見了她。”
今天的課程好不容易講完了,倆人一同出了教室,到外面一個花池子邊的平臺上坐下來親切交談。歲月不饒人,他們都已經沒有了年輕時的活潑和朝氣,現如今更多的是成熟和沉穩,十七年後再相聚心裡自然很高興,他們都想知道對方這些年來的工作和婚姻家庭情況。程啟琨沒想到的是她的工作和婚姻都很不幸,因為程啟琨的影子在她心裡裝了很久,找物件總是挑來挑去的都不稱心,一直到30歲那年才結婚,結果這段婚姻很不幸福,丈夫是個性無能,經多方治療一點效果也沒有,一起過了不到二年,最後只好離了。後來也有人給她介紹過幾個都沒成,有未婚的光棍兒,但沒有文化,性格不合,家庭條件又不好;也有離異的條件雖然不錯,但男方的孩子反對父親再婚,鬧騰的很厲害,沒法過日子,只好作罷;其實說起來她現在依然還是個大姑娘。梅豔冬的工作也不咋樣,26歲開始在縣物資局所屬的一個燃料公司當會計,可前年公司破產了,她買斷以後,心裡整天沒著沒落的,悶悶不樂,來縣總工會參加計算機培訓班也是為了再就業的需要,隨著社會的發展,使用計算機已經是會計必須掌握的技能了。梅豔冬說著自己的過去,說到酸處忍不住掉幾滴眼淚,弄得程啟琨也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