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病了，趙國凡竟然這樣對他！她非但不在他跟前照顧，還說出這等傷人的話來，他們真替程啟琨感到不平！本來趙國凡患肝炎時因為打乒乓球跟程啟琨生氣，很多醫護人員都對她有看法，今天又來這一出，這幾位醫生算是領教了趙國凡的不近情理。
單說殷莉貞，看趙國凡這樣對待程老師，心裡著實不舒服，可又不好說什麼，因為人家是兩口子。其實自打她進醫院學習後，也多多少少聽醫護人員說過趙國凡脾氣不大好，她也見過趙國凡跟程老師慪氣，每當程啟琨不愉快時，她總想用自己的溫柔給程老師一些心理安慰。當有機會跟程老師獨處的時候，她又是沏茶倒水，又是噓寒問暖；他工作累了，她給他揉揉肩；他因妻子無理取鬧而苦惱時她心疼地掉眼淚。她心裡就是想不通：無論長相、人品還是工作等各個方面，趙國凡都配不上程老師，趙國凡不講理、不溫柔，老師怎麼就娶了她呢？她更不理解：趙國凡嫁給了程啟琨這樣一個好丈夫為什麼不知足？尹莉貞不知道自己為何對程老師的喜怒哀樂如此牽掛，她甚至天真地想道：“要是哪天他倆離了，我就嫁給程老師，保證會對老師好！一定溫存，永遠不惹他生氣，還會把程佳妮當自己親生的一樣。”不過，這些都只是一個善良、純潔無瑕少女的遐想罷了。十多年以後，當程啟琨跟趙國凡離婚時，殷莉貞早已做母親了。
秋天快來了，那時正時興棒線毛衣，殷莉貞想給程啟琨織一件，可她從來沒織過毛衣，為此，她特意買了一本針織圖譜，又買了鐵紅色毛線和棒針，邊學邊織，仗著心靈手巧，不到一個月，毛衣終於織好了，這是她長這麼大獨自完成的第一件針織成品，自己看過來看過去，還算滿意。一天晚上，程啟琨值班，她悄悄來到醫辦室，把她這些天的勞動成果送給他，當時給他穿上試了試，她圍著程啟琨前後左右轉了一圈，上上下下端詳了好一會兒，就像欣賞漂亮的工藝品一樣，說道：“嗯，還行，挺合身，”然後面帶微笑衝著程啟琨說：“我們師生一場，你教給我那麼多知識和做人的道理，我不知該怎樣感謝老師對我的關懷、培養之恩，這件毛衣織的不好，是徒弟的一點心意，希望老師不要嫌棄，尊重徒兒的勞動。”程啟琨心裡暖洋洋的，用感動的眼神望著她，一疊聲地說：“好！好！我知道你的心意，非常感謝！謝謝！謝謝啊！”程啟琨也不是木頭，他其實能感覺到她對他的好，她的心思他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可程啟琨是個很理性的人，能剋制自己，絕不會做出格的事情，對她這樣正值青春期的單純少女只能善意引導，慢慢的冷處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