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程啟琨趕緊讓護士把她拉起來，她還是不停地重複叨唸那句話，大家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程啟琨悄悄把她的侄女叫到一邊囑咐道：“我發現你嬸嬸可能精神有問題了，可能是因為受了刺激想不開，也可能與這次農藥中毒有關，總之，要讓家人帶她去精神病醫院看病，一會兒回家路上你要多留意她有沒有啥不正常的行為。”沒想到郭寶珍的家人根本不重視她這個情況，以為她是假裝的，故弄玄虛，也沒有給她看病。
在1987年的春節晚會舞臺上，著名臺灣歌手費翔演唱的歌曲《冬天裡的一把火》火遍了全中國，很多人都在傳唱。眼看就要到1987年底了，一天，郭寶珍又來醫院找程啟琨，她丈夫也在後面跟著，她一見程啟琨又跪下磕頭，說話的聲音還有些侉，南腔北調的，聽不出是哪裡的口音，一個勁兒地衝著程啟琨說：“今天我來就是想問問你，你跟我說實話，《冬天裡的一把火》是不是你唱的？是你唱的對吧？我們村裡的人都跟我抬槓！硬說不是你唱的，他們都說是費翔唱的，哎？費翔是誰？你說，費翔是誰啊？”她這一鬧騰，很多住院病人以及陪護都來看熱鬧，聽她這樣說都哈哈大笑，可是郭寶珍卻一點也不笑，她眼睛呆滯地看著程啟琨，好像在是等待他給她一個滿意的回答。程啟琨沒想到她變成這樣，覺得她很可憐，便對她丈夫說：“你怎麼不管她？由著她來醫院亂鬧？她明顯是精神不正常了，你還是趕緊帶她去精神病院看病吧！別再讓她亂跑了，如果你不給她治病會出事的！下次再來醫院胡鬧我就報派出所！”他丈夫也不言語，只好拽著她連哄帶勸地離開了醫院。此後，郭寶珍和家人沒有再來醫院。
一天，程啟發岳母病了，他急急火火地來高陽鎮醫院找程啟琨，讓弟弟無論如何去他岳母家跑一趟，程啟琨請好假，帶上一個診包騎上腳踏車跟著哥哥匆匆而去。程啟發的岳母家離高陽鎮大約有七十多里山路，不太好走，上坡多下坡少，越走越高，哥倆仗著年輕，一通猛勁兒蹬車，不到三個小時就到了。家人們忙著沏茶倒水遞煙道辛苦，程啟琨不會抽菸，也顧不上喝水，先給老太太測量體溫、血壓、聽診心肺腹部都無異常。又仔細詢問了發病情況，據說是因為兩個兒子搭夥共同承包了村裡清理河套淤沙的工程，為了賣沙子的事哥倆吵架，老太太便上火了，頭暈目眩，全身出汗，嘔吐不止，不能進食。程啟琨初步診斷是美尼爾氏病，需要住院輸液治療，先給她打了一針緩解頭暈嘔吐的藥，然後讓兩個兒子找拖拉機送老太太去醫院，他倆走後，程啟琨跟哥哥說：“你不是總說自己拿個大貨車駕照閒著用不上嗎？回頭你買一輛二手大貨車，這裡有現成拉腳的買賣，峰城市裡長期施工建造大樓，肯定需要好多沙子，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一會兒跟你倆舅爺說說，跟他們合夥賣沙子，絕對能掙錢。”程啟發一聽：“對呀！不過我沒錢買車呀！還得你給我找信用社貸款，不然我兩眼一抹黑的誰也不認識，哪個肯貸款給我？”程啟琨答應道：“行啊！明天我找找高陽鎮信用社主任試試看！”正說著那哥倆找來了拖拉機，家人們把老太太抬上車蓋好了被子，程啟琨和他的腳踏車也裝在車上，跟著一個兒子去陪床，一路直奔高陽鎮醫院，很快就到了醫院。程啟琨給老太太辦理了住院手續，安排好病房，做了相關的檢查，給予輸液治療，病情很快好轉。
高陽鎮信用社主任看在程啟琨的面子上批了條子，程啟琨做保，給哥哥貸款8000元，程啟發自己又想法湊了一些，買了一輛老舊的大貨車，幹起了運輸沙子的生意。
現實生活中很多事都不是人們所期望的那樣盡如人意，程啟發跑運輸一開始還算順當，可是沒幾天就出事了。那天早上程啟發跟往常一樣開著裝滿沙子的貨車駛入了大道，到峰城市郊區路段時，有一輛同向行駛的55拖拉機拋錨在路旁右側，沒開雙閃，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