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找二哥吧，因為二哥最疼我，”可又一想：“不行！本來父親吐血去世就是大嫂氣的，二哥對大嫂就有意見，但念及大哥和侄女二哥沒跟她計較，後來母親臨終前又受到大嫂的驚擾，當時二哥還踹了她一腳，如今要是知道大嫂欺負我，二哥肯定會跟大哥大嫂翻臉，到時恐怕鬧起來不大好，村裡人對我們家會怎樣議論呢？俗話說的好，家醜不可外揚，還是去大姐家吧，大姐家還近便些。”想到這她便直奔大姐家，大姐一家人正在吃午飯，程曉菊才想起她還沒吃飯呢，便坐下一邊吃飯一邊把事情原委和自己要分家的想法都說了，程曉清夫妻倆都支援老妹要分家的想法。吃完飯三人一起到了西四十里鋪，先去找了當村書記的本家叔叔，請他以家裡長輩的身份也代表村委會找程啟發分家，從此以後各過各的，自己的活自己幹，自己的地自己管，井水不犯河水。可是程啟發死活不願意分家，他早算好了帳：分家對他很不利，首先，按母親生前的《分家單》現有的房產都是弟弟的，他應該自己另外蓋房，除此之外還得分地，除了老妹和二妹的土地，父母老兩口遺下的土地還得給她們一人份，就等於三口人的土地老妹一個人用，這樣他很不划算；還有，父母都不在了，老妹妹還小，要是分家了也怕村裡人笑話他這個大哥沒當好，那他還怎麼在社會上立足？因此，程啟發堅決不同意分家，不過叔叔還是狠狠地把程啟發訓了一頓：“你老妹是個沒有爹媽的孩子！俗話說長兄如父，你這個大哥是怎麼當的？讓她受這樣的委屈？即使她有啥不對你當哥哥的也得包容呀！就說今天的事吧，她在外面受苦受累掙點錢，給倆侄女買了新衣服大老遠的送回家，無緣無故地捱罵，她有苦無處訴，去你爹媽的墳上哭了半天啊！這些你都知道嗎？你讓鄉親們怎看你呀？你既然不願意分家，今天就先拉倒，如果再有下次可不行！我既能替你父母管教你，還能代表村委會管你！”程啟發被數落的滿臉通紅，怨氣無處發洩，衝向西屋揪住姚彩茹就要打，被大夥給攔住了，從此，分家的事也沒有再提。
又到了炎熱的夏天，一天，縣衛生局召開學術報告會，蔡院長本想安排程啟琨帶領幾位醫生參加，但因為程啟琨晨起時心動過速又發作了，吃了兩片“普萘洛爾片”在家裡休息，蔡院長只好親自帶隊去了。正當程啟琨午休時，被一陣緊張的敲門聲驚醒了，就聽值班醫生常軍生大聲喊道：“程大夫！程大夫！你快來看看吧！一下來了五個病號，是一家的，全都昏迷了，問送病人來的人啥情況也不知道，我看像是中毒了，但我不能判斷是啥中毒，想讓他們轉院吧？可是病情相當危重，恐怕不行，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不知怎麼辦才好！你快來看看吧！”
程啟琨一路小跑到醫辦室穿上白大衣就去了病房。一看，這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六人間的病房直挺挺地躺著五個病人，走廊有很多圍觀的陪護家屬和幾個輕病人。程啟琨直奔病人床前，經詢問送病人來的小夥子王福林得知，這幾個病人是高陽鎮萬家嶺村的王氏一家祖孫三代：七十歲的王老漢，王老漢兒子王福倉，王福倉妻子，王福倉12歲的兒子和9歲的女兒，共五口人。鄰居王福林跟王福倉是同族兄弟，大約半個多小時前，王福林吃過午飯便去王福倉家借打農藥的噴霧器，一進門發現全家人都不省人事，口吐白沫，有的躺在炕上，有的躺在地下。王福林第一反應就是得趕緊把他們送醫院，那時農村沒有電話，也沒有120救護車，他趕緊出去找來一輛手扶拖拉機，把他們一家人一個一個扛出來，橫七豎八地放到拖拉機斗子裡，開車一溜煙地送到了高陽鎮醫院。程啟琨經過認真檢查，五位患者全部呈現膽鹼能危象表現：昏迷狀態，煩躁不安，瞳孔縮小如針眼兒，雙肺滿布粗溼羅音，呼吸困難，全身大汗，肌肉震顫，頻繁嘔吐，大小便失禁，三個大人從口鼻腔噴出血性泡沫樣分泌物。根據這些表現，程啟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