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淡淡出聲,清風和煦:“帶著我的那份,稍微給點兒教訓即可。”
濯盥緊接著也道:“帶著我的那份,狠狠地教訓!”
花辭未語,水汪汪的黑眸裡滿是恨意,若是可以,她想親自去揍一頓落絮!
陵遊躲在藥罐後面,煙霧繚繞地看不太清前方的狀況,輕輕撥開雲霧,便見千熠眸光清淺地淡淡瞥了一眼此處,嚇得陵遊一個激靈,認認真真煎煮第二服藥。
床幔之下,若然的手指微動,雙目緊閉,卻從兩邊流下清淚
花辭不久就離開了醫仙府,濯盥交代她說——
“若然深受重傷,一時半會兒是要留在醫仙府,恐怕染月軒主會起疑心。你去梨雨軒告訴染月軒主,就說若然今日偶然結交陵遊,迷上了醫術,便想來醫仙府住上幾日。”
花辭歪著腦袋,道:“軒主會信嗎?”
濯盥唇角一勾:“只要你不露出破綻,她會信的。”
梨雨軒前廳。
染月早就聽聞了落絮和凝酥的苟且之事,正在暗自思襯,清麗的臉上一片冷然之色。
若然心思實在明顯,她原本不同意,卻經不住若然使出渾身解數想來迷惑她,只為了落絮能時時進出梨雨軒。
又見落絮這孩子行為舉止、為人處世確實與雪族其他人不同,她原先想著:要不就不遵從南陌所算出的命定姻緣,就這樣和落絮在一塊兒好了!
誰知這個落絮不愧是出自雪族蠻荒之地,嘴上一套、手上一套,膽敢同凝酥做下如此苟且之事!
若然卻成了笑話!
落絮果真是若然命中的一個劫數。
染月沒戳破花辭,冷冷嘆了一口氣:“去醫仙府也好,找些事兒做,把不該記住的都忘了!你去收拾些行裝,一起去醫仙府,好生照料小姐的飲食起居。陵遊那邊,過些時日我親自道謝。”
花辭心中狠狠鬆了口氣,恭恭敬敬行了禮,便退去了。
心中暗歎:濯盥說的沒錯,染月軒主就是“心大”!
陵遊的第二服藥已經被花辭餵了下去,毒已經消融了一小部分,可是若然還未轉醒。
陵遊探測著若然的身子,想著是不是要加大藥劑了。
他眸光一轉,閃身去兜率宮那裡,向太上老君討了渡厄金丹。
太上老君這次竟然說都沒有說,直接就好脾氣地給了陵遊一顆千年難煉的渡厄金丹。
金丹圓潤,散著濃濃的香氣,只盛在陵遊掌中,便覺靈力渾厚。
陵遊暗歎。
兩人心照不宣,互相看了一眼,恭敬行下一禮,便各自幹事去了。
已經過了子時,陵遊在想如何針對若然的病情,將渡厄金丹配成藥,拼命地寫藥案。
墨闕終於在天界一處宮殿中,找到了渾渾噩噩、丟了魂魄一般的落絮。
墨闕一言不發,一把揪住落絮,打得他狂吐鮮血。
墨闕眸中湧動的燥意:“六界皆知本君垂涎凝酥公主,你竟敢如此挑釁本君,看本君出不出心中這口惡氣!”
但是墨闕貼著落絮時,卻用只能二人聽見的聲音說道:“早知你會辜負若然,我當初說什麼也要將她搶走!”
落絮軟泥一般,趴著血泊中,臉色憔悴,絲毫不見當初俊朗得好似雪瓣的甘冽形象。
好似雪瓣墮落,跌入血泊,染著血色,汙穢不堪。
墨闕走後,殿中的仙僕才敢顫顫巍巍現身,手忙腳亂地將落絮從血泊中拖起。
落絮的靈魂似乎不在,軟泥一般任由仙僕拖行侍弄。
他憔悴無神的臉上突然露出詭異的笑意,將身旁的一眾仙僕嚇了一大跳:“殿、殿下?”
“哈哈哈哈哈!”
落絮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