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然推開濯盥寢殿的大門,此間陳設精緻高雅,水墨壁畫,白石臺磯,乾淨整潔,花囊插著數朵玉質梨花,書桌上陳放寶硯,筆支林立,焚香嫋嫋,充斥一股瀟灑風雅的書卷之氣。
若然嘖嘖讚歎:“未曾想濯盥倒是很有品味,不過在青丘住個把月,竟將寢殿改成此般模樣。”
花辭也嘖嘖驚歎:“果真人不可貌相,別看濯盥平日裡不苟言笑,實則很有內涵。”
若然與花辭相視一笑。
待若然更衣梳洗完畢,已日上三竿,出了濯盥的寢殿,若然直徑去了正殿。
南陌蹙眉看著公務,面上愁雲一片,見若然靜靜佇立書桌前,抬頭輕笑:“若兒來了?”
若然點頭,問道:“父神近日是不是很忙?”
南陌淡淡舒了口氣,道:“是啊,不過比起天界那位,父神還算清閒。”
若然不語,拾了把椅子,端莊坐在一側。
南陌道:“近日六界出了個宵小之輩,許是見不得如今太平盛況,將饕餮、混沌、檮杌都放了出來!又許是忌憚魔君墨闕手腕狠戾,只有窮奇還被封印在魔界結界中那窮奇食了萬年毒物,早已百毒不侵,一朝放逐,勢必生靈塗炭。”
若然未語,靜靜沉思。
南陌看了看若然,道:“雪族近日好似發生了什麼大事。”
若然眸色一凜,問道:“什麼大事?”
南陌緩緩吐露:“好似是在雪族發現了奸細,具體什麼情況便不得而知了,六界猜測雪族有不臣之心,意在打破三足鼎立之勢”
若然聞言,猛然回憶起那日在魔界,誤闖一老頭的宮殿,聽到他與“尊主”密謀,意圖讓雪族北境勢力衰弱,欲讓雪族打破如今三足鼎立之勢。
可不就是想令雪族成為打破六界平衡的罪人?
此事一旦成功,六界上下勢必群起而攻之。
到底是何人,如此痛恨雪族?其真正的目的又是什麼?
難道會是為了給當年噬獸一戰中犧牲的舞神芷蕊報仇?
若然眸光閃了又閃,變化無常。
還不知“尊主”是何方神聖,利用魔界老頭的真正用意是什麼。
南陌將若然神色間變化萬千的情緒盡收眼底,不動聲色問道:“若兒可是擔心雪族的落絮王子?”
若然回神,點頭道:“雪族與我梨雨軒雖關係一般,但落絮是若兒友人,他品行端正,誠以待人,性格又十分爽朗,如今雪族身陷囹圄,作為友人,若兒不能冷眼旁觀。”
落絮昨夜未來,說明雪族北境之事,全然是在昨夜發生,而這些事正巧絆住了他。
南陌眸色不變,問道:“若兒想幫雪族?”
若然道:“若兒不明情況,在雪族之事上自然是出不了力,但若兒想去雪族探望友人,至少,不是因為雪族發生了此事,便唯恐避之而不及。若兒如此,往後罹難,也不至於人人負我。”
若然明媚的臉上閃過篤定與倔強,她說話間,神色誠懇動人,透著希望與朝氣。
話落之後,眸色帶著希冀企盼,渴求共情理解,等待傾聽之人的回應。
南陌緊緊望著若然,良久,唇角噙起淡淡的弧度:“如此,你便去雪族看看吧,明瞭些情況,心裡也舒服些。”
若然鬆了一口氣,起身,恭敬道:“謝父神成全,若兒自此便去了!”
抬首望著南陌,南陌眸波平靜,朝她微微頷首,若然會心一笑,風輕雲淡轉身,幾步閃身便離開了青丘。
南陌垂眸望著案桌上的公務,寥寥草草,不知所云,心間更是煩躁,卻淡淡開口:“若兒也不小了,染月這般大時,也已有心悅之人。”
有人從暗處走來,身著白色素袍,一頭白髮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