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濯盥正好從外面走了進來,一身玄色衣袍,清冷如夜風,眸光溫和。
若然心底鬆了一口氣,朝濯盥招手:“快來用早膳,我們還得去魔界。”
濯盥來了便好,若是不來,還不知憑她和花辭二人,怎麼能在魔界摘到渡幽花呢。
南陌眉頭微挑:這是打贏了?
南陌起身,擋住濯盥前進的步伐,四目相對之時,便將手搭在濯盥肩膀上,只一瞬間便探出他傷得不重,心神微動:果真打贏了。
這個濯盥,並不簡單啊。
若不是他真心守著若兒,否則為敵,恐怕是位棘手的敵人。
濯盥感受到了南陌的試探,眸光一片坦誠清明,散開了結界任由試探。
南陌一愣,不動聲色地拍了拍濯盥的肩膀,吩咐:“此次派你護送若兒去魔界,記住,渡幽花可以摘不到,但若兒的仙家性命,定要你好生守衛。”
濯盥點頭:“是。”
南陌深看了濯盥一眼,微微側身讓路:“用早膳吧!”
濯盥落座,見身側的若然頭也不抬,只顧扒拉碗中的稀粥。
濯盥溫潤的唇瓣一扯:在她心中,填飽肚子才能好好兒幹架。
魔界。
剛踏入魔界領域,天穹便昏沉下來。
若然抬頭瞧了瞧遠處瀰漫的魔障,心情複雜,搖頭嘆氣,唏噓不已:“魔界是能與雪族、天界成三足鼎立之勢的存在,以兇險魔障和詭異法陣聞名。我先前從未踏入過魔界地域,雖身有女媧石護體,但望著這片魔障,心底仍忍不住發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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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盥看著魔障,淡淡道:“修為高深之人,可穿越魔障,只是不知這片魔障,所深幾許,只怕是要耗費靈力了。”
花辭從藥瓶裡倒出自制的解毒丸給若然和濯盥,道:“吃些解毒丸,屏氣凝神,若是穿不過去,咱們再堵上修為也不遲。”
三人服下解毒丸,又用手帕捂好口鼻,最終消失在了濛濛一片的魔障之地。
若然等人,在朦朧魔障之間,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好不容易走出魔障,入眼卻是一大片鮮豔花海。
瓣瓣花朵柔媚盛開,嫣紅如霞,微風輕拂,整片花海隨風搖曳,如同浮動的雲霞,花香四溢,沁人心脾,彩蝶嬉戲,誘人沉醉其中。
若然心中警惕萬分。
花辭驚呼:“魔界竟然還有這麼美麗的花海?”
花辭顯然被這片花海所驚豔,忍不住伸手,欲摘一朵,濯盥冷冷制止:“別碰!小心有毒!”
花辭聞言,嚇得縮手。
若然瞥著眼前一朵嬌豔的花兒,淡淡道:“濯盥說的沒錯,越是美麗的花朵,越是有毒。”
花辭再也不敢亂碰了。
若然突然苦惱道:“渡幽花是否生於斯、長於斯?可這麼一片花海,到底哪一朵才是渡幽花呢?”
若然又嘆了一口氣:“後悔昨夜沒有問父神要一張渡幽花的畫像來,如今只得慢慢尋找了”
濯盥望著若然,緩緩吐露:“渡幽花並無畫像。天上地下,這幾千年內,或許只有熙澤大師見過渡幽花的模樣。”
花辭驚訝:“魔界也沒有畫像?魔君墨闕難道都沒有見過渡幽花嗎?”
畢竟,渡幽花生長在魔界,就算沒運氣採得,至少有運氣見過吧?
濯盥搖頭:“天界藏經閣內都沒有明確記載,只寥寥數筆‘渡幽生魔界,花開奇特,熙澤目睹爾’。”
若然聞言,突然腦海中閃現出一個奇異的畫面,一個絕美的神女,手挽輕紗,踏水而來,手捧渡幽花,緩緩遞給面前氣宇軒昂、超塵拔俗的男子。
這畫面卻轉瞬即逝。
若然甩了甩頭: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