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奇,乃共工怨氣所化,豈能是刺破一顆心臟便能消滅殆盡的?
若然突然想到了什麼。
如同百年之前在妖界那般,若然冷冷望著窮奇,眸光無比堅定,她保持理智,毫不猶豫抬手,胸前女媧石驟亮。
隨即抬手,回憶起妖界那次,突然出現在耳邊的聲音,掐訣結印。
此時此刻,還是白晝時分,蒼穹之上卻已星羅棋佈,隨著她緩緩抬手間,竟挪移位置,列出無數殺陣。
整個天穹上充斥肅殺之氣。
六界眾人震驚,紛紛出來張望,有些猜測是窮奇煉化的祥瑞之兆,有些認為是上神隕落的不祥之兆,眾說紛紜,難辨真假。
兜率宮雷聲氣浪接踵而至,黑壓雲層覆蓋整個天界,雷鳴作響,響徹寰宇,一印天罡,波動百川。
吞丹嚇得捂著耳朵,躲在一旁。
太上老君眯著眼眸望向天穹,掐訣一算,算得雲裡霧裡的,還是回頭,安安分分看著神農爐。
魔界,驚殞彙報墨闕,天界黑雲滾滾,不知是吉是兇。
墨闕剛剛從天界回到魔界,聞言,攝魂奪魄的眸子頃刻間幽暗,他身形一動,便去往天界。
若然渾身點起亮白光暈,腳踏金白陣法,陣法上花紋無數。
她口中念訣,指尖翻飛,漫天皆是純白色殘瓣孤零飄墜,前胸還顯現出一急速旋轉的純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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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若然念出最後一訣,花瓣收縮,合成一精密妙絕的碩大花苞,速速向窮奇射出——
“封印!”
窮奇狀態凝固,已被封印,此時若然額間的白花閃耀異常。
“碰——”
強烈的白光在玄黑的爐內一閃而過,若然遭受反噬,被彈飛撞在爐壁上。
女媧石在若然體內隱隱抖動,似有炸裂之勢。
若然痛得伏在爐面大口大口地嘔血。
封印的動靜實在太大,震動得神農爐顫抖不已。
吞丹在外面看著,驚訝地張大嘴巴:“這個窮奇性子果真暴虐,在神農爐裡呆上這麼久了,竟然還能這麼折騰。”
太上老君摸著鬍鬚,眯著眼睛看向神農爐,微微抬首,不屑一顧:“放心放心,過不了幾日,他就不會折騰了,若再燒個百年,定能將這孽畜煉化成舍利子!”
吞丹不解,抬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師父不是先前還說,會將窮奇燒出丹朱的嗎?”
太上老君聞言,一甩拂塵,打在吞丹的屁股上:“為師說話,你聽著便是,休得反駁!”
神農爐內,濃濃煙滾滾,若然肌膚接觸到爐面,無盡的滾燙,但是她體內卻莫名的寒冷。
如此冰火兩重天,使得若然呼吸困難,身子不覺綿軟了起來,跌坐在了爐面。
她努力保持清醒,細細思索著如何衝破神農爐,看著從身體流出的鮮血,滴在神農爐中,變成冰霜,又被爐外的文武火焚燒消融。
若然抬手摸著前胸,感受體內奇異的力量,女媧石剛剛被藉助封印,承受不住封印之力,不慎在她體內炸裂,痛得若然神志漸漸不清醒:“女媧之石,起死回生,重塑水火,毀天滅地”
若然猩紅的眸子望著窮奇,表情晦暗不明,她喘著粗氣,無聲笑了笑:“可是如果不這樣,我怕父神母神都不知道我死在了這裡”
若然臉頰一滴清淚劃過:“還有濯盥,還有花辭,還有落絮”
一想到落絮,若然失血過多而暈乎乎的腦袋似乎也清明瞭。
若然看著不遠處因封印而凝固的窮奇,下一瞬,緩緩將手抬起,光暈籠罩之時,若然額間純潔透亮的白花,漸漸渾濁。
:()這個太子我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