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人。
千熠不冷不淡道:“你怎知我心悅於你?”
聲音清潤如玉,若然在迷離夢境中聽得,久久縈繞在心中,依依不肯消散。
內室又飄起嗡嗡如蚊蠅哼叫:“憶苦思甜”
梨花木鏤刻窗格外吹進淡淡的清風,有意無意地將千熠長長的墨髮飄拂在若然的臉龐上,輕輕淺淺,卻像貓兒癢癢地撓著她的心田。
若然唇角抹了一點蜜,勾起彎彎的弧度。
千熠緩緩起身,燦爛星眸緊緊鎖著若然秀美嬌豔的姿容,突然笑了,旖旎一抹,頃刻顛倒眾生,星光暗淡。
一夜好夢。
晨鐘之塔——
一仙長迷迷瞪瞪穿好錦袍,登上高處,神情之間,很是不滿。
他一個早就位列仙班的酉雞大仙,如今怎會淪為天界的“報時仙”?這天界當真是越來越不好混了,日子過得還不如他在凡界的雞窩裡舒坦!
酉雞大仙嘟嘟囔囔地飛上晨鐘之塔,抖擻抖擻翅膀,亮著嗓子喊到:“喔喔喔喔——”
羲和娘娘聞聲,便按時架著金烏車緩緩駛向空中。
晨光細碎,金烏之芒漸盛。
若然悠悠轉醒,她揉了揉眼睛,透過床帳,似乎瞧見了千熠。
一瞬間,她睜大了美眸,徹底沒了睏倦之意,嚇得一骨碌從牙床上蹦躂起身,驚呼:“太子殿下!”
“如此怠懶,日上三竿也不知起身!虧得你生在天界梨雨軒,又得青丘狐君庇護,此生不愁吃穿生計,若是投胎生於人界窮困潦倒之家,豈不要活活餓死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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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熠錦衣華服,金烏之芒從鏤空的梨花木窗格外打了進來,落在他高高的肩上,襯托得他身形偉岸,更增添了他清冽的氣質。
活活餓死?
若然不客氣回頂:“殿下還知我會活活餓死?敢問殿下,昨日為何在這門上設下禁制,害得我餓了一晚上!”
“即便如此,我也未見你睡得有多不好,不過踹了幾下門面,就直直睡去了,想必,你還不太餓。”
千熠清冷尊容似乎冷冽了一分。
“殿下怎知我踹了幾下門面?”若然十分不解,脫口回道,“我能睡著,源自於昨日干了半日活計,自然筋疲力竭,不過滴水未沾,加之又氣又困,睡的是昏昏沉沉!”
“故此,你便忘乎所以,忘記你如今身為我貼身仙侍,需得晨起侍候於我?如此怠懶,睡到日上三竿,也不知起身?”
千熠淡淡一聲,好似隨風飄來,他如星的眸子裡泛著盈盈清光,望著若然的神情,亦是清清淡淡。
若然不知要回些什麼,只結結巴巴道:“那、太子殿下怎會在我的寢殿中?”
千熠微微冷哼:“自然是見你還未起身,我特意前來查探,誰知你睡得如此之沉,奈何喊都喊不醒,儼然叫我十分懷疑,你是否得了亥豬大仙幾分真傳?”
若然聞言,怒不可遏:“殿下休要以此激將之法激怒我,士可殺不可辱,殿下與其這樣同我耍嘴上功夫,還不如吩咐我辦些正經事兒!”
“也罷,收拾妥當之後,隨我去正殿用早膳即可。”
千熠似乎心情好了些許,竟當真不再追究。
“殿下無事吩咐我做嗎?”若然怔愣,胸腔間方才燃起的熊熊烈火驟然熄滅,實在不爽。
“無事。”他轉身,緩緩踱步走向殿門,頭也不回,清風拂過,已然消失原地。
若然癟了癟嘴。
不過多時,若然便收拾妥當,去往正殿。
遠遠便瞧見落絮坐於玉案前品茗,凝酥依然坐在一旁,芸筠則站在凝酥身後。
若然自動忽略後面二位,目不斜視,大步流星地跨入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