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門上的血紅色標記引起了江槐的注意,這個圓圈中半閉著的眼睛標記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自己在一樓的角落也看見過,標記裡那隻詭異的眼裡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江槐未持刀的左手緩緩放在門把手上,深吸一口氣後,猛然拉開虛了那扇掩著的門。
手裡的刀悄然掉落,瞬間消失在地板上,江槐痛苦地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腦袋,大量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傾瀉進腦海中。
“看吧!爸爸回來了!”男孩吃得滿嘴都是油,臉上的笑容是那麼天真和可愛,心中湧出一股愛意,但是江槐明顯感覺到這不是屬於他的情緒。
江槐看到佈置溫馨的客廳茶几上擺滿了豐盛的菜餚和,女人姣好的臉上堆滿了笑容,她的眼睛裡充滿愛意:“快洗洗吃飯吧!”
江槐的目光落在在客廳的窗戶上,玻璃反射的是一張陌生男人的臉,其貌不揚眼中透露著神采奕奕的神情。
溫馨的一家人圍坐在桌前,孩子認真地訴說著學校裡的趣事,天真的模樣讓江槐遺忘了這是某個男人的記憶而已,並不現實。
這讓他想起死去多年的父親,那些塵封在內心角落深處的情緒被勾起,他微微地嘆了一口氣。
眼前溫馨的畫面陡然改變,窗外明亮的陽光被黑夜替代,狂風嗚咽地聲音衝擊著玻璃,狂暴的閃電撕裂外面的黑暗,低沉悶雷聲在厚重的雲層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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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跪在地上哭得雙目紅腫,頭髮散落,風采不再。
她死命地抱著懷裡的孩子,一雙失神眼睛驚恐又無助,嘴裡重複的念著:“還有辦法!……還有……一定還有!”
他注意到女人懷抱裡的孩子面色慘白,手無力地耷拉在一邊一副沒有生氣的模樣。
“放過他吧!”江槐開口,他的身體自己動了起來,試圖從女人手中搶過孩子,“讓他安息!”
“不!不!別碰我的孩子!”女人突然抬起頭用血紅的眼睛盯著江槐,女人緊緊抱緊那個已經死去多時孩子。
隨後眼前暴雨拍打窗戶的畫面消失,轉而代替的是一間黑暗逼仄的小房間,毫無血色的孩子被平放在一張供桌上,供桌上兩隻硃紅色的巨大蜡燭給江槐一種十分古怪的感覺。
當江槐定睛看清蠟燭時,他才明白這對紅色蠟燭古怪在哪裡——它們在供臺上規律跳動著,這分明就是兩隻被剝了皮的人腿。
女人跪在神像前,瘋狂地朝著神像祈禱著,嘴裡念著晦澀難懂的咒語。
“蠟燭”飄忽不定的光芒照亮了供桌後面神像,厚重的紅布堆疊下露出一張猙獰的面容,空氣中充斥著香灰的味道,還夾雜著甜膩的血腥味。
一尊邪神,江槐從沒見過如此邪性的神像,神像光禿禿的頭頂上長著六隻對稱的眼睛,沒有五官的面部長滿犄角,巨大且肥碩的軀體上堆滿骷髏。
心中的疑惑更加濃烈,這些畫面是怎麼回事?難道詭物讓他產生的幻覺?但是他心中感同身受的情感是從何而來?當江槐疑惑之際,他在一扇破碎鏡子裡看到了自己的臉。
那是一張完全陌生的中年男人的臉,江槐似乎明白了,這些畫面是這個男人的回憶,自己做不了什麼,他只是一個看客。
女人做完儀式之後,撿起地上的碎玻璃,她面無表情地用玻璃劃開了自己的手腕,殷紅的血液流進孩子的嘴裡,供臺上蠟燭的火焰陡然上升幾乎將整個房間籠罩。
眼前的畫面迅速褪去色彩,隨後江槐在一片黑暗中聞到一股強烈焦臭味,他意識到這些記憶似乎是十年前那場火災的原由。
記憶湧入的感覺不再像最開始那樣疼痛,江槐似乎適應了這種感覺,畫面如同幻燈片一樣再度切換。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