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咚——咚——咚——”
拖著長長尾音的敲門聲吵醒了江槐,江槐艱難地起身,睡眼惺忪地瞥了一眼牆上的掛鐘。
指標剛好指到八點一刻,窗外的陽光已經將病房照亮。
江槐感覺自己剛剛閉上眼睛而已,天就亮了?是自己還沒有恢復的緣故?
“門沒鎖。”
“咚——咚——咚——”
敲門聲依然保持和之前一樣的頻率和力度,正常人不會這樣敲門,一種不祥的預感從江槐心頭升騰而起。
“咚——咚——”
敲門聲還在繼續,這無形的壓迫感讓他即使在明亮的室內都不由自主地感到莫名其妙的恐懼。
“小柯,別睡了,”江槐發現隔壁病床此刻是空著的,“人呢?上廁所去了?”
這古怪的敲門聲難道是小柯的惡作劇?江槐很快否決了這個想法,小柯應該沒有這麼無聊。
“咚——咚——咚——”
江槐感覺頭皮發麻,這聲音就像是某人拿著一隻無形的巨錘重重地敲擊在自己心頭,他立刻拿起手機給白芷發了一條訊息。
“有人在敲病房的門,而且小柯不見了。”
白芷狀態列立刻轉變為正在輸入。
“你別開門,我看看是什麼東西。”
敲門聲戛然而止,消失得就像出現一樣突兀。
“怎麼樣?是什麼東西?”江槐問。
“奇怪,門外什麼都沒有,你快開門,我就在外面。”
江槐晃晃悠悠地下床,纏滿繃帶的身體讓自己移動十分不便。
好不容易移動到門邊,江槐忽然察覺到異常——白芷進他們病房從來都是直接推門而入的,而且因為護士半夜查房的緣故,病房都不允許反鎖的。
現在站在門外的絕對不會是白芷!
“你是誰?”江槐將一隻手按在門把手上,用自身身體的重量頂在門上,“你肯定不是白芷!”
“咚——咚——”
機械的敲門聲又重新響起。
此刻江槐和外面神秘的敲門人只有一門之隔,他下意識地將手放在門把手上,以防對方突然擰開門鎖闖進來。
門外沒有任何回應,透過門上那塊白色的毛玻璃,隱約可以看到外面站著一個人的剪影,正當江槐猶豫接下來該怎麼辦的時候。
江槐發現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好像周圍的光被無形的力量全部抽離了一般,但黑暗並沒有持續太久,時間僅僅過了不到一秒恢復了光明。
“這怎麼可能?”江槐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周圍,他此刻竟然站在在醫院的走廊裡,皎潔的月光透過走廊盡頭的窗戶灑在地板上。
“我怎麼出來了?天怎麼突然黑了?”江槐用力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嘶……疼,不是做夢?”
昏暗無燈的走廊空無一人,窗外嗚嗚地吹起寒冷的陰風。
“我靠!”江槐暗罵一聲,自己最近的運勢也太衰了吧,在靈師會的療養院還能遇到這種事情,要知道這裡可到處都是靈師。
走廊盡頭吹起的一股冷風讓江槐結結實實地打了一個冷顫,寒意沿著地板透過拖鞋爬上江槐的身體,在八月的夏夜裡江槐竟然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他立刻按下門把手,推開門想要快點回到床上,徹骨的寒冷讓他雙腿有些麻木。
推開門的瞬間一道光在眼前閃過,短暫地白光在眼裡消退過後,他發現自己正站在病房門的內,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似乎從來沒有離開房間。
此刻門被他開啟一條小縫,刺骨的寒意也消失了,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該死!”江槐用力地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