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只覺得與從前完全不同,是那樣的眼熟而又陌生。想不到這位平王妃從前看起來那樣一副溫婉的樣子,今天卻詞鋒尖銳氣得安王妃差點沒吐血。她們都知道,今天的事情要是有一點風聲傳出去,獨孤家的名聲就算是毀了。
安然先前是沒有注意,現在既然注意到了,便起身打了招呼,堅決不給人說閒話詆譭她的機會。
“錢夫人,好久不見了。夫人身體可好?”
“謝平王妃關心,妾身一切都好。”文氏知道丈夫在朝中艱難,又知道皇上有意傳位於平王,她既想搞好自家與平王府的關係,又怕這心思給安王知道。如今安然主動與她打招呼,真是讓她為難這分寸如何掌握。
安然點點頭,又對李氏道:“大嫂子,有空到平王府來,咱們說說話。咱們兩家是親戚,也該多走動才是。俗話說得好,親戚也是越走越親的嘛!”
李氏恭敬地行禮回道:“王妃太客氣了,妾身不敢當。”李氏其實一直都是很喜歡安然的,但礙於兩家的身份立場,她才沒怎麼去趙家找安然。錢銳是平王的人,連父親錢鵬陽都沒有說,更遑論李氏這個不得寵的妻子。
安王妃冷冷地看著安然與文氏和李氏打招呼,心裡更是怒火熊熊。誰不知道錢鵬陽父子是她家王爺倚重的人?平王妃竟敢當著她的面挖牆腳,卻偏偏打著親戚聯絡感情的旗號,實在可恨!
好在文氏李氏還算知趣,沒有對平王妃的示好表現出喜悅來,反而一臉緊張驚恐的樣子,這才讓安王妃心裡好受了點。
接著,安然又對吳氏道:“賀伯母,兩年不見了,夫人什麼時候進京的?太夫人和老夫人身體可還好?”
“謝王妃關心,妾身剛到京城不過六七日。太夫人和老夫人身體也還好,謝王妃關心了。”吳氏強忍心中的不安和怨恨,乾巴巴地回道。
吳氏如何能想到自己當初看不上眼,千方百計想退親的村姑,竟然搖身一變當了王妃!老天爺真是不長眼,一個鄉野丫頭,還被退過親,憑什麼當王妃?竟然還指使平王的人打傷她的兒子,實在太狠毒!可是這個狠毒的女人現在是平王妃,是她惹不起的,所以,她心裡有再多的恨也只能忍著!
“賀伯母不必客氣,賀伯父當年與我父親有八拜之交,老夫人和太夫人從前也對我哥哥也多有照拂,我和哥哥一直記得呢!賀伯母若是有空,歡迎到平王府做客。”
安然似乎沒注意到吳氏的僵硬和難看的臉色,客氣了一句,又對著獨孤氏笑道:“雖然當初與少奶奶只有一面之緣,但少奶奶名門貴女的氣度我一直都記得呢!少奶奶有空可以去平王府尋我說話。說起來,當初我哥哥與大少爺相交一場,還是至交好友呢!”
獨孤氏是獨孤湘語的堂妹,家裡排行第十,名湘怡,父親是庶子。
安然不提賀之謙還好,一提起賀之謙,獨孤湘怡就恨她恨得不行,乾脆面上功夫也不裝了,冷冷回道:“王妃客氣了。妾身身份低微,不敢驚擾了王妃。”
獨孤湘怡和賀之謙原本感情就淡淡的,而自從去年賀之謙代替賀之硯去趙家迎親回來,就再也沒有進過她的房間。就算被婆母逼著回房,也不肯再碰她一下。獨孤湘怡也是個要強的,不屑去求他,兩人的關係便越來越差,在今年年初就正式分房睡了。
安然自然是不清楚內情的,但是人家不給她好臉色,她自然也不會貼上去找不痛快。於是施施然又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
安王妃經過短暫的休息,等安然回到座位的時候,她已經又有了鬥志,假惺惺地笑道:“想不到弟妹和賀家也有親啊!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呢!”
安然看了看面色不好的吳氏和獨孤氏,淡淡地笑道:“家父過世以後,賀伯父又遠在永昌府,我們兩家的往來就少了些。二皇嫂不知道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