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難道王有德的話便是天意嗎?他說他是得狐仙指引,誰人得見?我只記得那天在隆興府,聽見他被狐仙責罵!你說如今亂世,是天要滅趙,可焉知天之本意,不是要成就大趙中興、成就天下英雄、成就我楚歌的高官厚祿呢?!”
她故意向前探了探身子,做出神秘地樣子,道:“記得有一個故事,說的是有一個和尚,洪水地時候被困在了河邊的廟裡,不停地向佛祖乞求著保佑;水越來越深,沒過他的膝蓋了,一個村民在岸邊投了繩子過來,叫他抓住逃生,那和尚不肯,說:佛祖會救我的!過一段時間,水越來越深,和尚爬到了廟頂;一個漁民駕了小筏子過來,要他上筏離開,和尚還是不肯,說:佛祖保佑我,一定不會放棄我!最後河道中路過的大船看見了他,派了小船來救援,可和尚終於沒有還是沒有同意離開,死守在廟頂上等待佛祖……”
她停下來,眨眨眼睛,“辛月姑娘,你說,如此虔誠地信徒,佛祖會不會搭救他呢?”
辛月早被她的故事吸引,聽見問,還是哼了一聲,“是你來說這個故事,那肯定是不救的了!”
“嗯,”楚歌點點頭,端正坐好,“和尚自然最後還是淹死了……他死了之後不肯瞑目,終於到了西天,見到佛祖去質問:為什麼我這麼虔誠,佛祖還是不肯搭救呢?佛祖說:誰說我沒有救你呢?第一次我派了村民去救,你不要;第二次我派了漁夫和小筏子,你不肯;我以為你怕這些危險,就派了大船帶你出來,誰知道你還是不願意——我想來想去,覺得你一定是太嚮往西天了,於是滿足了你這個願望。”
她說罷,揚眉恣笑:“辛月姑娘信佛,信上天,那麼姑娘又怎麼知道,我就不是上天派來搭救姑娘的那條繩子,那隻小筏?!王有德給了姑娘彌勒侍女的稱號,難道就是為了姑娘在這場洪水之中沒頂而死麼?”
辛月咬著下唇,略帶惱意地盯住楚歌。她不是愚笨的人,自然聽得出楚歌話中那種驕狂的自比,信上天不如信自己,等待虛無的不如抓住眼前的;這種大氣狂妄,讓辛月隱隱有些嫉恨,也有些不服氣。然而她一時也想不出什麼話來反擊,正猶豫著,那一直默默不語地段南羽卻忽然抬手,止住了她。
段南羽慢慢理了理衣袍,這才抬眸起身,沉靜從容的目光一一從眾人身上轉過。
楚歌覺得,他望向她時,目光似乎要停得久些。
如果說段南羽一直在收斂光華,低調從事的話,如今這一站起身來,倒似蓮花綻放,撥雲見月一般……真真地有些禪味,象一尊拈花微笑地佛。
“這場辯論,是我和辛月輸了。”他不帶任何感**彩地下著斷言,再一次阻止了還要爭論的辛月,“辛月怎麼想暫且不論,但我先前說地話,自然要作數。段某願意投奔在兩位麾下——不過也請兩位容在下提出些小小地要求。”
他雍容地環顧,淺笑,“小侯爺說得對。天意,不過是有心人愚弄旁人的手段而已……得乎丘民而為天子,得乎天子為諸侯,這正是段某要說地話——兩位目前還沒有對大趙兩廣一帶的民情有具體的瞭解,自然不知道現在大**方,拜香教得民心的程度。”
他的笑容明明淡若輕雲,看不出一點蠱惑意味,“不,不要打斷我,我並不是要說拜香教可以得民心、為天子,我是要問武將軍一句:若是有朝一日整個拜香教都歸武將軍所有,那麼自己做天子,自己為黎民謀福利,不是更好?!”
武青和楚歌都安安靜靜地在座位上,沒有動,可是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這個所謂的“公子”,莫非是瘋了?這丟擲誘惑人的餌也太大了,太不靠譜,只能讓人覺得荒唐可笑。
不過……座中人也有不同的反應……辛月和鄭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