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右瞅,點著我問:“你誰啊你?躲她後頭幹嘛?”
我遮著臉笑:“相公可別為難奴家,奴家只是走走過場罷了,這才顯得咱擷芳院姐兒多不是?”我就一群眾演員,你想怎麼著!
高衙內一樂,露出一排大黃牙:“小妮子長得挺俊,要不就你,我將就一下!”
……你什麼審美眼光啊!沒看見周圍已經圍了一圈環肥燕瘦,還來找我的麻煩?
我只得再次祭出血亮的大姨媽,一臉為難:“相公要是別的日子來,我高興都來不及呢,可奴家今天的確是身上不方便,站這兒不過是應個景,能看不能吃的!”
高衙內彷彿沒聽見,抓著我手腕陶醉地抽著鼻子:“好香,小美人兒,你身上用的什麼香?”邊說邊湊近我頸邊,鼻子裡撥出的陣陣熱氣噴在我脖子上,激起一片雞皮疙瘩。我嫌惡地彆著脖子,儘量離他遠些。
找死!我不由握緊了團扇,尋思著是用扇子柄戳他鼻孔呢,還是整個扇子拍他臉上。……或者,在他轉身時爆他菊花?
還是鼻孔,爆菊花是個熟練活,咱從來沒練過,捅不進去就尷尬了。
冷不丁,衙內在我耳邊輕聲道:“姑娘,你握著在下的把柄了。”
我一驚,下意識地雙手一鬆,團扇砰地掉在地上。
嚇我?我兩隻手都不得閒,哪有功夫抓他把柄!
再一轉念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葉蘇用這句話來對暗號。
也是,我們見面三次,他次次都要說這句話,用這個來做接頭暗號確實具有很強的辨識性。只希望衙內大人心靈純潔,沒有意識到這句話中潛藏的邪惡。
高衙內抽著鼻子離開我耳邊,仍與我拉拉扯扯,不耐道:“你這娘兒們怎麼這麼墨跡,是怕大爺給不起錢麼?今天你不陪也得陪!”說著就要扯著我上。
我忙拉住飛絮,向她偷偷眨眼,口中似模似樣地欲迎還拒:“相公,人家真的不行……”
別看衙內大人當不了偶像派,但絕對可以躋身實力派的行列,他豎著眉毛咋咋呼呼:“有什麼不行!老子說行就行!”又一把抓過飛絮,衝我吹鬍子瞪眼,“你離不開你的小姐妹,行啊!兩個一起陪我!”
說著就一手扯著一個,幾乎是拎著我們上了梯。
圍觀的姐兒們竊竊私語,臉上驚疑不定,都仰著臉看著我們,有一人還悄悄比著寧媽媽的房間,以眼神詢問我是否要請寧媽媽救駕。我衝眾人做了個鬼臉。
這下子大家都該幹嘛幹嘛去了。
衙內把我和飛絮拖進房間,一腳踹上門,站直了身子向我拱手笑道:“姑娘幸會,在下封長海,我受葉老大的囑託,來接二位姑娘了。”
我笑著向他福了福:“有勞封大哥費心。”又示意飛絮準備一下,咱們走著。
實際我對葉蘇並不是百分之百的信賴,不敢保證他會不會來一招“待船到江心,再問你是吃板刀麵還是餛飩”的把戲。所以囑咐飛絮,包袱裡只裝兩件換洗的衣服和一些碎銀子,小額的銀票貼身揣著,大面值的則是縫在足衣裡,再緊緊地綁在腳踝上。——幸虧我們都不是汗腳。
時間緊迫,我們來不及換掉這一身顯眼的皮,只得在外頭罩上了件暗色的深衣,匆匆挎上包裹便算是準備妥當。封長海點點頭,衝我們一拱手:“得罪了。”而後一手夾著一個,飛身衝出窗子。
靠!這可是十多米高的二啊!三個人啊!就靠著一個人的兩條腿落地!你知道加速度得是多少,衝量得是多少?當老子的大學物理白背的?
還好前頭漸漸上客,語笑喧譁之中,我們那兩聲如同貓踩著尾巴的驚叫竟沒引起任何反應。三人偷偷翻牆落地,便見小巷子裡一頂木質的馬車安靜地停著。
封長海示意我們鑽進去,自己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