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不可思議的輕顫和微微的嘶啞。
蕭晚緩緩抬起頭來,見季舒墨不敢置信地望著自己,手足無措地輕咬著嘴唇。心裡的蠢蠢欲動瞬間一掃而空,她微微蹙眉,低聲問道:“舒墨,你怎麼來了?”
以前,蕭晚對自己尤其溺愛,處處滿足著自己的要求,季舒墨完全沒有一絲感覺,但這段時間,看見蕭晚溫柔地和謝初辰說說笑笑,無論多繁忙都早早歸府,貼心地照顧著謝初辰的起居,甚至於昨晚他還撞見蕭晚抱著謝初辰從馬車裡走下,躡手躡腳生怕吵醒他的樣子。那一刻,季舒墨的心在瞬間不舒服了起來,總覺得這些場景刺眼的很。
他安慰自己,蕭晚只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蕭晚心裡依舊愛的是他。
但現在,撞見兩人親暱地在房裡擁吻著,綿綿的情意不斷地從眼神中流瀉而出,季舒墨髮覺自己的心根本沒有想象中的那麼不在乎。
這一刻,他的心頭似卡著一根冰冷的利刺,吞吐難嚥,酸楚難受,令他顫抖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正在謝初辰為自己大膽親吻妻主的舉動心驚不已時,卻抬眼間見季舒墨醋意滿滿地怒視著自己,彷彿自己搶走了他的所屬物。
這三年,謝初辰幾乎見證了蕭晚追季舒墨的整個過程,知道蕭晚的整顆心滿滿都是季舒墨,喜歡到讓他羨慕的地步。所以那時,他放棄去見蕭晚,只是默默地躲在角落祝福著兩人。哪怕是成婚後,他也處處忍讓,希望妻主不會為難。
但自從和蕭晚互訴心腸後,他才知季舒墨竟然不珍惜妻主的感情!他在外朝三暮四,還意圖陷害妻主和蕭家!這樣的季舒墨,有什麼資格得到妻主的寵愛,又有什麼資格讓他崇拜了整整三年!
在望見季舒墨的瞬間,謝初辰立刻為蕭晚打抱不平了起來,決定報復一番故意氣氣這個不珍惜妻主的混蛋,讓他知道自己不珍惜妻主絕對是他做過最愚蠢的事!而他根本不配得到妻主的喜歡!
於是第一次,在季舒墨面前,謝初辰沒有鬆開蕭晚的手,而是一臉霸道親密地抱住了蕭晚的腰,將腦袋依靠在蕭晚的胸前,正大光明地在季舒墨面前秀起了恩愛。
望著這麼刺眼的場景,季舒墨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半響,他僵硬地吸了口氣,嘶啞地低聲開口:“妻主,母親宴請了賓客,讓我喚你歸府……”
讓蕭晚歸府的事,其實隨便派個丫鬟來通傳一聲即可。但季舒墨親自來謝記衣鋪,為的就是想多多接近蕭晚,想用自己的溫柔和體貼再度俘獲蕭晚的心,霸佔蕭晚心中所有的位置。
誰知竟瞧見了這麼一幕,他的心立刻不甘了起來,不明白自己已經進屋這麼長時間,為何蕭晚仍是親親密密地摟著謝初辰,而不是慌慌張張地鬆開手心急火燎地朝自己解釋呢?
他不明白,愛他入骨的蕭晚,為何在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內,就喜歡上了聲名狼藉的謝初辰?!
謝初辰究竟哪裡比得上他!又有什麼資格和他爭搶蕭晚的寵愛!
此時,這雙好看的鳳眸裡蕩著粼粼的水光,任何人望見都忍不住會心生憐惜,但蕭晚卻無視了過去,點著頭道:“嗯,我知道了。舒墨,你先回去吧。我和初辰打點好店鋪,就立刻回府。”
沒有一絲一毫地心疼和解釋,反而讓他先回去?!
察覺到蕭晚眼角眉梢間浮現的絲絲春意,季舒墨壓下心中的不滿,勉強地笑道:“我等妻主一起歸府。”
“好吧。”蕭晚心裡瀰漫著因謝初辰的主動而漫起的甜蜜,哪還理睬季舒墨黑炭般的臉色。她微微低頭,瞧見謝初辰緊緊地抱好自己後不再動彈,柔順的髮絲間隱約露出紛紛的耳尖,水潤的唇瓣微微翹著,似乎正不滿地吃著小醋。
而那望著季舒墨的眼神明明是帶著殺氣的,卻偏偏可愛得要命,讓蕭晚的心一陣陣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