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對著田文展顏一笑“叫百家是吧,字取的不錯,田愛卿不愧是國子監祭酒,於詩書很通的呀。”
田嬰見皇帝誇獎自己,也是得意的很“回陛下,小兒單名一個文字,和戰國孟嘗君同名兒,臣是希望小兒能夠如同孟嘗君一樣做個有為賢者。”
皇帝點了點頭,雪松卻聽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於祖宗同名本就是起名的大忌諱,田豐,田嬰,田文歷史上都能夠找到,這真真百無禁忌呀。
田文帶著雪松來欣賞家族裡頭傳下來的字畫,邊展畫邊對雪松說“賢弟,我很討厭我爹給我起的名字,早就想改了,祖父被江湖術士忽悠了,給爹爹和大伯都起了古人的名字,到了我出生的時候,爹爹更覺的那個術士說的有道理,連帶著我也叫了古人的名字,真真好笑的很。”
雪松看著閻立本的《歷代帝王圖》,笑著說“名字本就是代號,叫啥不行呀,不用太作計較。”
田文說“你這話可別被我爹聽了去,我提了好幾次要改名字,他都不許的,說多了,他還要請出家法要打我呢。”
雪松哈哈哈的笑了起來道“前兒,隱清跟我說,他爹很愛打他,一不高興就打皮開肉綻,今兒你也這麼說,合著你們京城當老子的很愛打自己的兒子呀。”
田文正色的說“是呀!當兒子的哪裡有不被自己老子揍的呀,你這話問的奇怪,怎麼你沒有被老子打過。”
雪松說“沒有,當年在永昌衛的時候,我爹心情不好,就喝悶酒,他不打我的。去了鄂州,我養父也是一個親和的人,別說打我,就是重話都沒有說過,他真是好人,一輩子憂國憂民,最後死在抗疫的途中。”
田文聽他這麼說,也跟著傷心起來“聽你這麼說,我倒是很遺憾沒有能夠見到他,他可比我爹強多了,我爹雖然是教書育人的祭酒,可卻粗俗的很,拜高踩低的事情沒少做。”
雪松譏笑道“就是如此,你也不該對我說呀,咱們華夏講究為尊者諱。”
田文哼了一聲道“咱們華夏還講究當著真人不說假話呢,反正咱華夏說話兩頭都是說,就看你如何取捨了。來看看這幅畫如何?”
雪松過來一看不覺的驚訝道“周昉仲朗的《楊妃出浴圖》?這圖居然在田家,了不得,可了不得。”
田文忙攔著說,“別一驚一乍的了,誰知道這是珍品還是贗品呀!我爹當是真品收藏,我覺的有一半可能是贗品。”
雪松不聽他的話,自顧自的念起來了“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
田文搖搖頭道“這詩不好。”
雪松不解的問“不好?白樂天的長恨歌你,說它不好。”
田文說“確實不好,不如隱清的,錦帳美人貪睡暖,寶鼎香消火尚溫,人物風流堪作畫,日月修心為本真。”
雪松送他一個大白眼,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惡俗。”
田文哈哈哈的狂笑個不停。
雪松是陪著皇帝一起離家的田家,皇帝說要去玉津園看看司馬丹,雪松趁機說“陛下,我們想給大哥舉行個告別單身的遊樂會,您看怎麼樣。”
皇帝聽愣了問“告別單身遊樂會,還有這活動?朕都沒有聽說過。”
雪松說“這世界上的事情,做了不就有了嗎?我們開這個頭兒,也許還能形成大順朝新風尚呢。”
皇帝說“行啊,還是你們年輕人鬼點子多,敢想敢幹呀!想玩就玩玩吧,只是不要在玉津園搞了,太鬧騰,不利於丹丹養病。”
雪松說“行,我們在外頭搞。”
皇帝羨慕的說“你們先現在活的好恣意呀,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呀。”
雪松多麼精乖呀,立馬回道“我們能夠這麼恣意,還不是因為有您給我們擎著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