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體好些也不肯跟姥姥他們一起住,一定要住雪松叔叔家,最後娶了舅媽,更是連回去看姥姥的時間都少了,順帶著都不關心我們了。”
雲錦也憤憤的說“現在他不在京城了,還讓我們來陪伴舅媽,真真是豈有此理,太欺負人了。”
思錦見雲錦如此也憤憤起來“我聽孃親說,舅舅是嫌棄爹爹和孃親上不得檯面,才不和我們交往的,哼,我們怎麼就上不得檯面了,就他家有體面是吧。”
兩個人越說越氣,說的都不想去看肖雲兒了,可是這是長輩交待任務,就是不喜歡也只能咬牙堅持了。
等到雲錦思錦磨磨蹭蹭的來到雲兒房間裡頭的時候,雲兒都自己待了好長時間了,她正一邊摩挲著她和司馬丹畫像,一邊回憶她和司馬丹過往呢,這眼睛裡頭的淚水啪嗒啪塔掉著,打溼了畫都不知道。
雲兒真的很擔心司馬丹,一起生活這麼久,她怎麼會不知道,春末夏初的時候對於司馬丹來說最難熬,什麼都不做老老實實在家休息,都要難受一段日子呢,可偏偏這時候被派了差事。
雲兒還記得,雪松回來前的那個晚上,司馬丹哮喘發作的樣子,司馬丹氣息急促,喘息聲就像暗夜裡的燈火,時斷時續,時明時亮,可憐極了。額間滲出細密汗珠,擦掉一茬又冒出一茬總也擦不完似的,平日裡司馬丹就容易嬌喘,現在發作起來,更是痛苦難當令人揪心。
雲兒輕撫司馬丹後背,試圖緩解他的痛苦。可卻是杯水車薪,除了帶給他些精神安慰,別的也做不了什麼,無名大爺過來給他扎針,叮囑要好好將養,慢慢恢復。怎麼就沒有過幾天呢,就出使車師了呢?這要是在途中哮喘發作了,我不在身邊他可怎麼熬呀。
思錦雲錦進門就看到雲兒這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兩個小姑娘都被驚訝住了。
她們是最看不得別人掉眼淚了,這時候也不再計較之前的不滿意了,紛紛跑過來問候“舅媽舅媽,你怎麼的了,這好端端的怎麼哭開了呀。”
雲兒一看是她們,索性抱住她們兩個放聲大哭起來,兩個小姑娘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個情景,都像木頭一樣愣住了。
這時候楊蕙雪梅見兩個小姑娘總不回去,親自找了過來,楊蕙見雲兒這個樣子,立刻生氣起來,怒喝道“你哭什麼哭呀,你哭他就回來了呀,既然怎麼哭他都不會回來,就別傻哭了,白讓老人們為你擔心。”
楊蕙這麼兇,雲兒也被他說愣了,繼而說“嫂子,相公他受不住的,這車師山高水長的,他會死的。”
楊蕙連忙“呸呸呸,你不要胡說八道了,什麼死不死的,哪裡就那麼容易死的了。榮國公聰明機智,志向遠大,怎麼可能讓小小的趕路要了自己的命呀,你當他是你呀,你在這麼吃不下,喝不下,睡不著覺,我看呀,他沒事,你倒是先把你的小命給折騰沒了。”
雪梅也忙過來安慰“雲兒,我們三個不都一樣嗎?子珪去車師,純堅也跟過去了呀,楊蕙姐姐不已經獨守空房一年多了嗎?我們兩個都沒事,好好過日子,你就不用這樣了,如果你哭能夠把你相公哭回來,我們兩個跟你一起哭,可是不是這麼一回事呀,你就是哭死他改不回來還是不回來,等到了他該回來的時候,你不哭他也會回來的。”
雲兒覺的她們兩個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自然他們的相公都龍精虎猛的,哪裡是我家那個體弱多病的樣子呀。
楊蕙知道現在他們怎麼說雲兒都不會真的往心裡聽的,就對著雲兒說“雲兒就是司馬哥哥去辦差了,你也是可以給他寫信的呀,我就是這樣和勁哥相互溝通的呀,你與其在這裡哭天抹淚,有這功夫,不如多給他寫兩封信,讓他知道你對他思念,也可以囑託他照顧好自己不要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