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醫院看看。”
眼中似乎微有猶豫。
她對他微微笑了下,說,“好。”
雖然朱顏曾說過,不想再和姚家人有任何往來,可是她最在乎的,始終是他的感受。
他想要去,她就陪他一起去,只要能讓他心裡好過一些。
卻不曾想,去到醫院的時候卻已是人去床空,朱顏已將女兒轉院,不知所蹤。
看來她所說的,不想再和姚家人有任何往來,發自肺腑,又或者,也是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侄子,所以選擇了逃避。
姚暢看著空蕩蕩的病床,沉默了會兒,對她輕輕開口:“走吧。”
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看著他獨自往前的背影,卻又滿心難過,於是小跑著追上前幾步,笨拙的嘗試著,“或許是因為他們找到了更好的醫院……”
他站住腳步,轉過臉看著她,她的眼睛裡全是擔憂,她並不是一個擅於撒謊的人,卻為了他,費力的說著蹩腳的藉口。
忍不住抬起手將她的長髮別至耳後,然後他的手,便放在她的頰邊沒有動。
他看著她,單手輕貼她的臉,靜靜開口,聲音很溫柔,“我知道的,小晚,你不要擔心。”
她一時動彈不得,只能怔怔的看著他,點了點頭。
他察覺到她的僵硬,低下眼睛略微落寞的笑了下,收回了自己的手。
而她幾乎什麼都來不及想,行動完全快過意識,待到她反應過來,自己已經飛快的抓住了他的手。
他看著她,沒有說話,眸光卻慢慢轉深。
她也顧不得其他了,抬眼看他,一字一句,“如果你想找人談談,任何時候我都在。”
他還是沒有說話,低下視線去看她拉住他的手,然後慢慢的,反手回握,一點一點,珍惜而用力。
晚辭知道姚暢從醫院回來以後就找人去查了朱顏的下落,卻沒有想到在找到了她的人之後,他卻並不前去。
他只是安排了一個記者,以最不會惹人懷疑的方式巧遇了朱顏,然後便感動於慈母為了罹患心臟病的女兒種種付出,感動於這個女孩雖然飽經病魔的折磨卻依然自立自強學業優秀,將她們的事蹟,寫成了一篇報道,刊登在了報紙之上。
在劇組租下的賓館套房裡,他將一張支票遞給了那個記者,“你告訴他們,報道一經登出,在社會上反響很大,全國各地都有人捐款,這個便是好心人士捐來的善款,供那女孩子治病用的。”
那記者點頭,“過一陣子我會挑個合適的時機把真相告訴他們的。”
姚暢皺眉,隨即目光一利,“誰讓你自作主張的?我告訴你,這筆錢我從來沒出過,就是捐款所得,聽懂了嗎?”
那記者被他的氣勢一迫,連連點頭,復又不解道:“可是這樣人家不會感激你的。”
“我要的是她康復,不是她感激。”姚暢說完,懶得再與他廢話,直接拿眼神示意小江送客。
待到回過頭來,卻見一旁坐著的晚辭正定定看著自己,眼光那麼柔和。
“他們為了躲我都換醫院了,如果知道是我出的錢,一定不會接受。”他向她解釋,頗有幾分不自在。
她看著他微微一笑,還是沒有說話。
“他們不想再跟我們家有來往,那以後就不來往,反正這次她病好了就行。”他又說。
事實上,從小到大,他其實是並不知道有這個小姨的存在的,在那樣一種情況之下見面,在那樣一種情況之下知悉過往,他心下其實一片混亂。
然而,有一個念頭卻在這一片混亂當中清晰無比,那就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放任不管,不能什麼都不做。
姚暢說完那一句話,還是渾身不自在,從來也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