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恨瞪著眼前那笑得很欠扁的傢伙。“鳳麒,雖然我不懂你為什麼三番兩次捉弄我,但上次你既然能放了我父親,說明你良知未泯。我不知道你到底和朝廷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但一人做事一人當,這次出海的將領既然是我,那麼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儘管衝著我來,放了我那些無辜的兄弟。”
這根小辣椒不但沒大喊非禮,還一本正經的說出這番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話。
鳳麒玩味的搓著下巴,眼裡全是算計。“上次你爹和那群笨蛋已經被我抓過一次,他付出的代價是用十萬兩白銀,那麼這次……”
他故意戲謔的勾起她的下巴,又說:“你膽敢不怕死的向我揮拳,我向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當然不可能像上次那樣輕易放過你,唔……讓我想想,我該怎麼懲罰你這個大膽的女人呢?”
“要殺要剮隨便你,只要你放了我的人。”段九銀狠瞪他一眼,用力扭開他扣住下巴的手。“如果你還是覺得不夠,你大可以向我揮拳揍回來。”
她一副慷慨赴義的模樣,倒是逗笑了他。
鳳麒一派玩世不恭道:“向女人揮拳,可不是我鳳麒的為人,況且……你長得還不賴,模樣也俊俏可愛,雖然嘴巴厲了些、動作粗魯起了脾氣壞些,不過若是好好調教……”
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她喝斥,“鳳麒,你不要太過分!”
“既然你說我過分,那我就把你的下屬統統扔到海里喂鯊魚。”
“你到底想怎麼樣?”
“每個士兵一萬兩,你的人一共是三十六個,我就算你便宜點,三十萬兩,只要你拿得出來,我便放人,如何?”
“三十萬兩?!”段九銀驚道。這人真敢獅子大開口,上次她爹那十萬兩已經讓他們段家丟盡顏面,幾乎賠光全部家產,這次竟然開價三十萬,他們段家哪還有錢付贖款?
像是看出她心底所想的一般,鳳麒繼續道:“當然,如果你還不起這筆龐大數目,倒是有另一個辦法,就是以身償債嘍。別擔心,你還勾不起我的慾望。”
像是故意要諷刺她似的,他輕蔑地打量一下她的身材。
“我說的以身償債,是要你這女將給本少爺做丫頭,每天工錢十兩,什麼時候償還完畢,本少爺就什麼時候放你自由。”
“你說什麼?!你竟然要我……給你做丫頭?”
她好歹也是將門之女,自幼錦衣玉食的被人伺候著,五歲起便同爹爹學功夫,十四歲正式加入軍隊,十八歲當上副將,二十歲被升為將軍。
從小到大備受寵愛與矚目,面前這痞子居然要她堂堂將軍給他做丫頭?!
轉念一想,她的下屬們至今還被囚禁著,以她爹的親身經驗來看,這男人喜怒無常。
萬一他真的動了氣,或是一個心情不好,把她的下屬都給丟下海喂鯊魚,那她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內心掙扎,滿腦子衡量著利弊得失,她一時間倒忽略了自己此時此刻正坐在痞子的腿上。
兩人的姿態,在外人眼裡極為曖昧,而鳳麒更是趁此機會,對她上下其手,吃盡豆腐。
當段九銀回過一神時,才發現這該死的惡痞子那雙不規矩的手,已經摸向她的屁股。
臉兒一紅,她恨恨瞪向他,兩人近距離相視,他那張貌比潘安、勝過宋玉的俊容,一下子全望進她的眼底,心頭狠狠一突,一股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
這人明明言行邪惡到了極點,可他那雙漆黑如墨的眼,卻讓人捕捉不到半點痞意。
黑眸內還閃著她看不懂的精光,帶著挑釁、帶著戲謔,同時,也帶著一種她說不出來的睿智。
是她看錯了嗎?
一個只懂搶劫他人財物的海盜,怎麼可能給她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