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神色,卻驚見濃霧間若隱若現的香肩,水珠顆顆呈現其上,折射光澤,珠圓玉潤,晶瑩剔透。
千熠遂斂下心神,狠狠壓制心中的燥火。
若然淺淺泡了一會兒,便上岸穿戴整齊,出水芙蓉,清麗無比,眼角嫵媚,勾人心絃,只是這眸光實在澄澈,令人生不起半分邪念。
不一會兒,若然便大大方方走了出去。
良久,確定若然走遠了,雲霧繚繞之間,千熠長吁一口濁氣,晶亮的星眸幽幽暗沉,額間佈滿細汗,隱忍十足,神色結出一團凝色。
又幽幽嘆出一息:“我該拿你怎麼辦?”
若然憑著記憶,兜兜轉轉摸到落絮的寢宮,踏步進入之時,正巧瞧見信兒從一座殿宇中出來。
若然見了,脆脆一聲:“信兒!”
信兒循聲望去,眼前一亮,驚見一抹娉婷嫋娜的身影款步踱來,風髻露鬢,淺笑盈盈,美得毫無瑕疵。
信兒朝若然恭敬一拜:“信兒見過若然小姐!”
若然踱步站定信兒跟前,抬手扶起她,笑得真誠:“如今你已知曉我的身份,但同我也無需如此多禮,喚我若然即刻。”
信兒會心一笑:“若然。”
若然點頭,眸光純澈:“這才像話嘛!”
又抬首四處張望一番,道:“落絮在哪兒?”
信兒聞言,心下明瞭,隨即,一團憂愁又染上心頭,道:“殿下今日忙個不停,又要查詢雪族奸細之事,不知要何時才能回來。”
若然明瞭:落絮此時不在寢宮。
淡淡一笑,道:“無妨,我雖有事找他,卻也並非急事,我站在此處等他歸來便可。”
信兒怔怔望了若然一會兒,抬手捂著唇瓣,低低痴笑:“不必在此處等著,殿下說了,天界梨雨軒的若然小姐是雪族貴客,往後你若是來雪族,隨意在寢宮哪處殿宇坐著玩樂即刻,也不必站著等。”
若然聞言錯愕,訕訕一笑:“我也不過是客套話,隨意胡謅了幾句。放心吧,我怎會讓自己委屈!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
信兒笑道:“既然如此,若然你先去正殿等著,我去給你拿些冰雪糕來。”
若然點頭,目送信兒離去,隨後轉身,進去一座最靠近的殿宇,推門而入,雪香之氣撲鼻而來,清冽好聞。
若然頓時舒心不已,方才沐浴過後,還有些困頓,隨即退了錦鞋,裹著一張蠶絲錦被,躺在床榻上,不過多時便香甜入睡。
殿門被推開,落絮滿肩落著雪瓣,風雪簌簌往內吹襲,他一揮手,蒼穹的雪意戛然而止。
落絮指尖捏著一盤冰雪糕,輕輕踱步,放在桌面,又踱步到床榻,蹲下身子來,仔細觀摩一番蠶絲錦被下,這張精緻絕美的面孔,面似芙蓉柳如眉,安然沉睡,呼吸清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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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日不見,卻令他朝思暮想,心癢難耐。
不知過了多久,若然感受到一道灼灼目光盯著自己,忍不住從睡夢中醒來,睜開雙眼,正巧對上一雙灌滿深情的眸子,眉宇間泛著柔柔的漣漪。
若然香腮微紅,將腦袋埋在蠶絲錦被中,悶聲道:“怎麼是你?信兒呢,不是說給我拿冰雪糕的嗎?為何是你來了?”
落絮瞧著若然逃也似的嬌羞模樣,忍不住低低沉笑,溫柔磁性:“信兒告訴我你來了,我想見你,所以丟下瑣事,便來尋你。我猜中你在這座殿宇,卻未猜中,你竟如此困頓,躺在床榻上便睡著了。”
落絮俯身,靠得更近,聲音低沉有魔力,說不出的魅惑:“不過一步之遙,你怎的不上寢床,反而寧願躺在床榻上?我雪族終年冰寒,可比不得天界四季如春,若是把你凍著,往後染月軒主和南陌上神殺到我雪族興師問罪,我可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