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濯盥,離開兜率宮之後,心中的焦慮感越來越重。
他緩著心跳,疾馳飛去寒酥宮。
濯盥自我安慰:說不定若然貪玩,真的放下芥蒂,去了凝酥的寒酥宮。
可濯盥心中的焦慮並未因此消減。
終於,濯盥懷揣著沉重又複雜的心情,好不容易來到寒酥宮。
寒酥宮門緊閉,宮內上上下下的仙侍仙僕皆被遣退。
濯盥心生疑惑,但找若然心切,一時間,他並未想太多,徑直闖了進去。
來到前殿時,濯盥一腳剛踏入,便聞到了燃燒濃烈的嬌人魅,他趕忙凝神靜氣,捂住口鼻。
濯盥一顆心墜到了谷底,他雙眸冰冷幽暗,心間不好的念頭油然而生,恰在此時,聽見內室陣陣激烈的聲響。
但聞一聲低沉沙啞的聲音低吼道:“若然。”
若然?
濯盥身形僵硬,生生頓在原地。
這聲音是,落絮?
頃刻間,濯盥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眸光冰冷,隱在面罩之下,無聲而陰沉地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顯得陰森可怖,猶如火中騰飛的毒蛇,藏著猝不及防的凌厲之色,冰冷如薄刀。
女子喉嚨喊得嘶啞,卻分明不像若然的聲音。
這是誰的聲音?
在凝酥的寒酥宮裡,還能是誰的聲音?
濯盥一顆心漸漸復甦,隱在面具之下的臉還是黑得難看。
雖然覺得不好,但他不死心,仍舊想確認一下。
於是乎,一身形高大魁梧的男子,屏氣凝神,探出一隻冷眸子,悄悄在內室虛掩著的門縫裡,向內望去——
撕碎的衣物凌亂一地,床幔搖曳,兩具身影赤條條無牽掛,交織一起,已然達到了渾然忘我的境界。
男子不必說,濯盥心知是落絮。
那女子嬌媚的臉蛋紅得能滴出血來。
定睛一看,果真是凝酥。
濯盥驚駭,連忙退了回來,隱在面具之下的臉黑得能滴出墨汁來。
管她是誰,不是若然就好!
此時濯盥的心才徹底放回了肚子裡。
如此這般,濯盥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濯盥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替自己開心,還是該替若然難過。
那麼新的問題來了:若然去哪兒了?
心想著,那邊便已響起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雪神滕六高大威猛,一身白金鑲繡長袍,袖口處繡著幾朵雪瓣,頭戴玉冠,步履沉穩,眼神沉靜,渾身散發著穩健的氣質。
恰在此時,芸筠驟然出現,穩穩跪在地面上,神情急切地阻攔:“落絮王子只是和凝酥公主敘舊”
如此明顯的用意,濯盥只覺得諷刺。
滕六聞言,緊皺雙眉,古怪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芸筠。
這不是凝酥身邊的仙侍嗎?
再說芸筠,她跪在地上,一臉過分誇張的表情,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滕六下一瞬便恍然大悟,臉色驟然大變,怒氣在眸子裡“蹭”得燃燒起來。
滕六怒容滿面,毫不客氣地揮開芸筠,大步流星走進前殿。
雖然他十分希望落絮能娶了凝酥,鞏固天界與雪族的聯絡。
其實若然那丫頭,他心裡也很是喜歡,若是落絮態度再強硬一些,他便能厚著老臉去梨雨軒提親。
但是落絮對外宣稱心悅梨雨軒的若然,又要與凝酥行苟且之事,如此沒有章法,不合規矩、不成體統,實乃給雪族蒙羞!
落絮啊落絮,他定要宰了這小子!
芸筠被滕六大力揮倒在地,疼得五臟六腑劇烈顫抖,她粗粗喘了口氣,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