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就是祖先身份問題。”
“身份?”
“嗯,我聽阿奴說的,傳說他們苗族是尚武強盛一時的蚩尤後裔,屬於號稱‘九黎’的部落。在長年與炎黃堯舜禹各部落的爭戰中,多次戰敗,逐漸從其生息之地黃河下游與長江中下游被迫南遷,陸續定居於西南荒涼的崇山峻嶺。而據說他們兩族開戰的導火索是一個黑苗人和一個白苗人爭論誰才是真正的蚩尤後人,一言不合打起來的。”
“夫人,那只是藉口,他們就是為了土地。”
“黑大叔,你好笨啊,對,那是藉口,實質問題是土地,但是為什麼會用這樣的藉口,你有沒有想過?”
為什麼會用這樣的藉口?霄漢索眉,他從來沒有深研過,想打戰什麼藉口不能用!
“戰爭不過是統治階級的一種手段,一方面透過戰爭攬取錢財,一方面也可以透過一個共同活動增加民族的團結與凝聚力。而要激起整個民族共同對敵,一定要有一個具有說服力的藉口,這個藉口不可能會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霄漢眼睛豁然一亮,怔怔地望著我,無法言語。
“嘿,所以啊,解決這個問題就要先把這個導火索澆滅,然後再解決實質問題,要不然任由這導火索燒下去,雷不炸才怪。”這也是我事後想到的。
☆、初遇某娃子他爹
作者有話要說:
晚秋的清晨有一絲涼意,溼潤的風吹動片片蒼翠,一俊美白衣少年獨騎黑色駿馬,帶領著身後兩人向樹林深處走去。
“夫人,該向右了。”少年後面的黑臉大漢無奈嘆著。
“哦,呵呵,知道了。”少年尷尬笑笑。
一馬當先的餘窈窕雙腿夾緊坐騎,拉緊右手韁繩,“過了這片林子,就有路了對吧。”曾經走過二次樹影陣,這次,魚兒想自己已經認得路了。
霄漢沒有說話,只是無奈地搖頭著,而他身邊的教眾咬牙隱忍笑意,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他們左監司這種想怒又不能怒的表情,左監司是剛直不阿之人,遇到問題總會一板一眼的行事,就算是懷著一顆悲天憫人的心,也不會直接表達出來,跟在他身邊多年,他才慢慢知道這位上司的內熱外冷性格。
走出山林,趟過小溪,嘹亮的山歌迴盪山間,回頭找了找,只看見紅黃相間的樹影“那是什麼?”我好奇問道。
“是白苗人在慶祝豐收,每年的這個時節他們會放下手中的活兒,從分散的四面八方趕來,聚在一起,選出最強大的勇士。”
“選勇士!做什麼?”打戰麼?
“他們選勇士,只是一種精神上的嘉勉,不具實效意義。”
“哦?”我不能理解,“可是不具意義選他幹嗎?”
“屬下曾聽說,他們被選出的勇士會得到獎賞,而且可以在這次的大會上選擇自己喜歡的姑娘。”某位教眾附言道。
“嗯,很有意思啊!快點走,我想去看看。”這種有趣的活動,錯過可惜啊。
雖然白苗人的木屋也是黑黝黝地,但是卻不像黑苗寨裡那種死氣沉沉,遠離木屋的空地前,正圍著一群人,人群中正有一男子高聲歌唱。雖然我聽不懂他在唱什麼,但從他的表情上,也能感覺到他對生活的熱愛,對族人的熱情。
歌聲結束,土司宣佈慶祝大會正式開始,只見人群散開,從人群中走出一名高大魁梧的棕紅色面板之人,他打著裸背,著一條白色長褲,光著赤腳,腰間的紅色腰帶上的穗子隨著風飄動,那種氣勢就像出山的猛虎。
我不由吞了吞水口,暗想:這就是勇士麼?真男人啊!
這時從人群的別一端也走出一名男子,此男子個頭較小,同樣的裝扮,卻有不一樣的氣勢,他更像一隻狐狸,臉上掛著無所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