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啊,對了,那藥箱裡的三本書……”
“你幫二爺治好了腹瀉,那三本書只是作為酬謝。”
恭芷七嚼著饅頭,走過來準備還碗,感慨到,“沒想到二爺還是個好土匪。”
“你可別當著二爺的面怎麼說。”
“為何?”恭芷七愣住了。
阿倫笑了笑,“二爺會覺得你是在嘲笑他,不是塊當土匪的料。”
恭芷七伸手遞碗,疑惑不解道,“是塊當土匪的料又有什麼可高興的呢?沒有人一生下來就想做土匪吧?”
爹,我長大了不想當土匪。我想當大夫。
兒子的話突然在耳邊迴響。
阿倫手一抖,碗沒接穩,哐當掉在地上,裂成兩半,連忙蹲下撿起碎碗。
“沒、沒事,我來,我自己來”
恭芷七和楚冬荏慢慢嚼著饅頭,互相望了眼。
手無力,顫抖,說話吐詞不清,臉色發青
恭芷七快速整理思路,難道是中風的預兆?
這土匪大哥好心送來饅頭被子,怎麼說,也不能坐視不管。
恭芷七用力吞嚥下饅頭,“大哥,你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我可以幫你把脈看看。”
“不用了!”
阿倫撿起碗,轉身匆匆出了牢門,慌亂的上好鎖,轉過身,背沉沉靠在木樁上,深深吐出一口氣。
突然又想起一件事,緩了緩心緒,轉過身。
“上次見識了郎中的醫術,想請教一下,如果失眠睡不著,可有什麼良方?”
“嗯。”恭芷七眨眨眼,“你失眠?”
阿倫搖搖頭,“孩子他娘最近失眠。”
恭芷七哦了一聲,“能帶過來診脈最好,實在不便,你就詳細說說她還有什麼其它症狀?”
還好早上那被子的時候,阿倫留了心,特意多問了些情況。
“失眠睡不著,還有咽乾口燥,睡覺的時候,總覺得心口一陣一陣跳”
恭芷七點點頭,根據阿倫的描述,腦海裡快速閃過一個方子,“虛勞虛煩不得眠,酸棗仁湯主之~”
阿倫愣了愣,釋然一笑,“郎中和大夫開的方子原來一樣。”
想到允兒昨晚搖頭晃腦說著同樣的話,心裡又莫名的有些沉重。
轉身,低著頭,若有所思的往外面走去。
恭芷七站在牢門觀望,看著那略顯沉重的步伐,疑惑道,“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看著臉色不太好啊。”
在太醫院,除了要會診病,還要懂得察言觀色,楚冬荏佇立一旁,望著那背影,默默說道。
“他沒有生病,只是從你說,沒有人一生下來就想做土匪的時候,他就開始心事重重。”
恭芷七咬了一小口饅頭,“不會吧,他做了幾十年土匪,難道就因為我一句話就,放下屠刀,開始覺悟了?”
楚冬荏微微搖頭,“當一個人成年人被生活的枷鎖束縛,無從選擇的時候,他們往往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多些自由。”
恭芷七非常認可的點點頭,“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剛才光想著是不是他得了什麼病哎~你說我這腦子。”
楚冬荏伸手,輕輕的摸了摸恭芷七的頭,笑道,“你這小腦袋裝太多草藥了。”
恭芷七抬頭,對著楚冬荏嘿嘿一笑,憨態可掬。
:()俠醫雲遊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