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烏鱧這宗部首領,蠻度也是開口便是埋怨:“要我說,當初就不該放那些擾亂我們祭祀的漢人過境。他們漢人的江山。彼此間爭奪便爭奪吧,為何要將我等世居之地也牽扯進來?現在好了,之前那個嚴白虎我就很看不上他,好容易走便走了。此番卻又引來個更大的漢官。還將正在代長老主持祭祀的烏梅給拐走,要我說,這幫漢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族長你卻偏偏總是這般偏袒外人,這樣下去,我們和那些族中叛徒,漢人口中的熟蠻又有什麼區別?山神可是會要降罪的!”
“蠻度!你是在教我如何去做麼?!”見蠻度越說越是上癮,烏鱧突然冷哼一聲。見自己說完話後。蠻度那滿不在乎的神色,烏鱧看向蠻度的眼神中也閃過一絲憤怒外加厭惡之色。之前在同郝昭相搏時那種欣賞、依賴之意,卻是絲毫不見。
還用他蠻度說麼?就算是沒有宗部長老發現烏梅所豢養的靈蛇覓食的痕跡,就連他這等蠻漢都推斷出了烏梅的去向,以為他烏鱧就猜不出烏梅的去向了麼?太也小看能身為一族之長的智慧了吧?自打秦旭大軍正趕上山越新都宗部一年一度的祭山大典,自己寶貝女兒烏梅同秦旭見面之後,說實話當時烏鱧就已經隱約有這種預感了。
俗話說有其父必有其女,烏鱧當初能夠接受據會稽而成事的嚴白虎的“友誼”,就足以見新都宗部對於漢人的態度,其實並不如其他宗部那般矛盾惡劣,甚至烏鱧還相當理解所謂族中叛徒的山越熟蠻的做法。
遠的不說,看人家丹陽祖郎,同樣是山越人,可在江東戰事未起,尚未“選擇錯誤”之前,同山下各郡漢民雜居易貨,過的是什麼日子?緊靠著丹陽、豫章、武陵、長沙四郡的祖郎所部,在同族其他宗部尚在大山中靠天吃飯,一小撮餓極了的野性蠻子不得不下場劫掠,用性命來換口糧時,人家可就已經絲毫不為吃食犯愁了,甚至還從北邊前來江東避難的漢人那裡學會了冶鐵之術,才多久的時間,就已經是組成了一支足有萬人的蠻兵大軍,隱隱凌駕於各山越各宗部之上了。但自己的新都宗部呢,除了當初同嚴白虎交好時,年景還好一些,可自這位東吳德王勢敗之後,這兩年那裡還吃過一頓飽飯?你蠻度倒是幸運的很,掛著個山越第一勇士之名,全族為了保證自家安全,不得不從分配的僅有的一點口糧中,擠出一部分湊齊了才保證蠻度戰力不失,就連烏鱧自己,不也是想著用自家女兒的身子,來拴住蠻度不要為他部所拉攏麼?可結果倒好,吃飽喝足的蠻度,竟然漸漸養成了眼高於頂的性子不說,竟然連狂妄自大的脾氣也給慣出來了。現在更是敢對烏鱧這族長說起風涼話來了。
當真是翅膀硬了啊!真以為山越新都宗部離了他就活不了了?難不成這丫記性這麼差,剛被秦旭軍中一位年紀最高絕不會超過十七歲的年輕小校給放翻,卻還改不了那自大的脾氣?就算是事出有因,那秦旭的三萬大軍,面對老弱病殘加起來,也不過萬餘人,以不到三千的所謂戰兵的族中青壯,難不成就是吃素的麼?
烏鱧可不傻!看的出來秦旭此番借道時所率領的兵士,皆是精銳中的精銳,別說若是同他對上的話,沒準自己那些人連人家一道衝鋒都抵擋不下來,就會被剿殺殆盡。更遑論此番秦旭的目的,還是為了去討伐孫策。孫策是什麼人?作為老鄰居的烏鱧那可是再清楚不過了,那可是江東小霸王,在豫章立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