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有些殘酷,幾本書翻完,也沒找著有關蠣灰的隻字片語,她只好嘆著氣放下書,另尋了紙筆來記錄從記憶裡翻出來的點點滴滴,無奈,關於蠣灰窯的記憶實在太少,寫了半天也只寫出個大概,無非就是燒製、碾碎,要用到的也就是灶和碾的工具。
灶不能是家裡的這種,碾粉的工具倒是能用石磨,可短短半個月,哪能完成得了呢?
偏偏她又十分的想要在過年前把家佈置一新。
沒辦法,只好又去找喜慶靖,找人幫忙的事還得爺爺同意,也得爺爺出面才行。
到了竹屋,喜慶靖和喜守業正在說話。
“江家的人為什麼要尋小四?”喜慶靖的語氣聽不出波瀾,只是,他說的話卻讓喜清歡下意識的緩了腳步,江家在找她?想做什麼?
“從金在鎮上聽來的訊息,據說江家嫡長孫極喜歡小四,江家二夫人便動了心思想要買小四進府去。”喜守業語氣淡淡,卻壓不住隱藏的不悅。
還沒死心?喜清歡驚訝的張了張嘴,又不屑的緊緊抿住。
“哼,就憑他江家一個來路不明的孫子,就想買我喜家嫡女當丫環?那老小子想得倒是美。”喜慶靖突然冷聲罵了一句,頓了一會兒又說道,“以後別讓小四去鎮上了,三三也是,她們姐妹幾個長的一模一樣。莫要讓江家起了別的心思。”
“是。”喜守業鄭重應下,他的孩子,當然不能被人那樣輕看了。
喜清歡卻垮了臉,不讓她去鎮上啊,她的目標可是到鎮上開個鋪子呢,這下可被江家那什麼二夫人給害慘了。
“從金又怎知秦小四就是我們家小四呢?”喜慶靖靜默了一會兒,又問。
“他是知道我們家往鎮上大戶人家送魚的,加上聽來的傳言,兩廂一合便猜出了大概,昨晚回來已極晚便沒有過來。方才來過,也沒有問是不是我們家小四,只是透露了這個訊息。”喜守業對楊從金的為人很是相信。“他是個可靠的,不會出去亂傳揚。”
“我並非是不信他,只是事情牽扯上江家,還是小心為妙,那老小子。哼哼,可不是省油的燈。”喜慶靖似乎對江翰林極為氣惱,屢屢冷哼出聲,“當初彈劾我時怎麼就沒想到有朝一日他也會致仕也會告老還鄉呢,一個致了仕的翰林,能有什麼作為。哼,他最好別把主意打到我孫女身上,否則。我非讓那老小子好看。”
彈劾?!喜清歡聽得目瞪口呆,爺爺以前居然也是當官的?武功、兵法、陣法……看來是個武將了,而且,能讓一位翰林出來彈劾,看來爺爺品級不低了啊。只是,翰林不是專門做學問的嗎?怎麼會彈劾人呢?
“爹。我們出來多年了,沒必要為了這些和江翰林對上,小四告訴別人用的又不是真名,他不會查到這兒的。”喜守業卻勸道,“這麼多年了,我們早已不適合那些勾心鬥角的生活,何必再去糾纏不休呢?”
“我只是隨口說說,又沒說真要去和他對上,你擔心什麼。”喜慶靖好笑的瞥了喜守業一眼,突然提高了聲音喊道,“小四,站外面做什麼?”
呃,她也不是有意的要偷聽的。喜清歡訕笑著走了進去,搶先說道:“爺爺,我有事找您呢,看您和爹在說話便在外面等著了。”
“都聽到了?”喜慶靖睨著她。
“聽到了。”喜清歡很老實的點頭,都被抓包了還敢不坦誠嗎?那是找訓來著。
“有什麼想法?”喜慶靖又問。
倒是喜守業有些擔心的看著喜清歡。
“沒什麼想法啊。”喜清歡愣愣的說道,她的想法就是一家人高高興興平平安安的過日子,就像喜守業說的,那些勾心鬥角的生活,何必去糾纏。
“你不都聽到了嗎?原本,你可是官家嫡小姐,現在都只能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