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歸故只以為應織怕江斂舟,招手讓服務員把江斂舟的茶碟收了一下,又把選單拿給應織:「他人挺好的,你用不著害怕。」
應織還真就不怎麼客氣地點了個小蛋糕,邊喜滋滋地等,邊從書包裡拿出了那袋材料包給許歸故看:「我們班長說這個畫的性質跟塗色書差不多,但是許哥哥你看,這也太難了吧!」
許歸故抬頭看了看。
小姑娘還在不滿地抱怨:「肯定是我運氣太差了,我看了一下我朋友們的,他們都是一大塊一大塊的顏色。只有我抽到的這個,許哥哥你看這個熊貓的色塊也太碎了點,一小塊一小塊的黑白,我看著就有點頭禿。」
許歸故盯著應織指的地方看了一會兒,揚了揚眼尾,沒說話,似乎在思考什麼東西。
應織balabala說了半天卻沒聽到許歸故的回答,眨巴眨巴眼朝著許歸故看了過去:「……許哥哥?」
許歸故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許哥哥,我剛才還沒多想,現在跟你一說我就覺得我這塊圖也太奇怪了一點,」應織皺著眉,苦巴巴地,「不知道我這塊周圍的幾張圖有沒有這麼奇怪。」
「問問不就行了。」
許歸故滿不在意的。
應織恍然。
她一向是個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的人,丁點不拖延,連忙拿起手機問了問組內的大家。
「……他們幾個人也說自己的色塊分佈很碎,都覺得有點奇怪。」
而且明顯這些碎塊已經讓大家不滿了,因為實在是難度係數太高、佔用了太多的日常生活時間。
如果說剛才應織還只是隨口一說壓根沒多想,這會兒也忍不住納悶了起來。
大家的圖不少都有可愛的大熊貓幼崽,可好像只有他們組的人色塊碎成了這個樣子。
「我來幫你畫吧。」許歸故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拖著尾音逗她,「這種雜活就不配讓我們應織小公主操累。」
應織睜大了眼。
——她本來應該回答說「這是我分內的責任,我自己做就好」的,就像申迎夏跟俞洛他們每次跟她說幫她畫的時候,應織都是這麼回答的。
但是對著這麼一個眼尾微微上挑、散漫勾人而不自知的許歸故,應織那些拒絕的話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何況……
如果讓許歸故幫她畫的話,那就意味著她就可以再見到許歸故一次了!不用再想盡辦法製造巧合了!
應織心裡有自己的打算,就不敢再看許歸故那雙瀲灩的眸子了。
她把目光移到許歸故那壓著頸的黑色發梢處,雙手握著茶杯緊抿著唇,點了點頭:「謝、謝謝許哥哥!」
許歸故輕輕笑了笑,倦倦地垂下眸,不怎麼在意的:「你們小組的也都交給我吧。」
應織:「……啊?」
「江斂舟最近在學畫畫,正在學習塗色塊,他正愁不知道該去哪找難度係數高的材料。」許歸故面不改色地出賣了室友,還調侃她,「不過放心,我們織織那份肯定是我親自完成的。」
我!們!織!織!!
應織的思維就此停滯,滿腦子只能迴圈播放這四個大字。哪裡還聽得清許歸故在說什麼又在開什麼玩笑,只知道僵硬而盲目地點頭、機械地喝茶、品不出味道地吃蛋糕。
然後腦子裡繼續迴圈播放「我們織織」。
等等。
應織又意識到,如果要把組內大家的材料也都給許歸故的話,那就意味著還可以再見一面!
啊——!
她快要抑制不住內心的雀躍了,想原地轉個幾百圈發洩一下心中的激動!
許歸故本就是話不太多的,看應織這機械僵硬的樣子,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