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頓,她語氣冷冷的,“我要見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說了,不見!”醪凡不想耽擱時間,幼清便飛快的道,“我要說的,是她想要聽的,我勸醪總兵還是去回稟一聲比較好,我若死了,太后娘娘若是再想知道,可就沒有機會了。”
醪凡便有些猶豫,幼清不再看他,露出一副不畏生死的樣子,醪凡就凝了眉朝兩個侍衛打個眼色,腳步飛快的走了,過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醪凡又大步走了回來,喝道,“你不要以為太后娘娘願意見你,你就安全了,說完話依舊是你的死期。”
幼清不以為然的笑笑,她抬腳朝裡頭走了一步,忽然跟在她後頭的那個侍衛悶哼了一聲,不等他們反應過來,侍衛就噗通一聲栽到水裡沉了底,醪凡反應很快,隨即哐噹一聲抽了手裡的劍,擺出戒備的樣子,就在這時,一支水箭從水底發出直射醪凡的面門,醪凡側身一避,抓了幼清擋在前面,朝著水底喝道:“什麼人!”他話一落,另一名侍衛又噗通一聲,被什麼東西拖著進了水裡。
醪凡一把將幼清推倒在地,朝著水裡一陣劈刺,可是卻一無所獲,隨即他回頭朝著身後一聲斷喝:“來人!”隨即就聽到砰砰的腳步聲,從船底傳來,有十幾個侍衛趕了過來……
可是水面上卻平靜了,波浪輕翻擊的月光細碎,醪凡滿臉的戒備指著幼清吩咐道:“先將她帶回去關好36計。”又道,“將船頭船尾守好,給後面的船發警戒訊號。”朝廷的人若是發現了他們,應該會是一番大戰,斷不會用這種鬼頭鬼腦的手段。
他懷疑會不會是水匪或者強盜,運河上常有水匪出沒。
醪凡管不上幼清的死活,和她比起來,整條船的安危當然更重要。
幼清等回到房裡,才驚覺後襟上出了一層的細汗,她反手關了門,單夫人驚喜的跑了過來:“宋太太,你沒事可真是太好了。”
“噓!”幼清和單夫人打了手勢,低聲道,“我沒事,您放心。”她說著,走到窗戶邊,她們的窗戶外邊是一條半臂寬的走道,走道下就是河水,風浪大的時候河水就會撲上來,偶爾還有水漬濺入船內。
張瀾立刻明白了幼清的意思,他也急切的走到窗邊。
外面依舊能傳來醪凡的說話聲,可等過了半個時辰後,聲音漸漸小了下來,船的速度便越發快了起來,幼清一動不動看著窗外,忽然,月光下有身影鬼魅一般貼在了窗外,隨即一道生硬的聲音傳了進來:“夫人!”
是老安!幼清眼裡立刻露出狂喜,她成功了。
她聽宋弈說過,運河兩岸每個碼頭都有漕幫的眼線,以前漕幫未歸宋弈統轄時,便就如此,而且,他們耳目眾多,常盯在岸上觀察來往的船隻,眼力過人,不過一眼他們就能從船吃水的程度,行走的速度,來往船客的衣著,歇息的時間,走動的人數判斷出船上待的是什麼人。
她們坐的這艘,她雖沒有看到外表,但以太后的性子,必定是選的那最不起眼的商船,可因為趕時間,貨物即便裝了也只會是象徵性的裝一些,所以吃水不會深……她昨天讓大皇子妃將那隻釵送給徐二奶奶,以徐二奶奶的性子,大皇子妃求她辦事,她心裡還不定多高興得意,她雖不會去和別人故意顯擺,但是一定會在人前轉悠,只要她上了甲板,那樣一個金光熠熠的鳳釵,還有那幾枚金剛石,就和一面打磨光滑的鏡子似的反著光,漕幫的人就一定會注意到。
這樣一艘毫不起眼、行船卻快,說是商船可吃水又淺、處處都透著矛盾和古怪的船,船上還有徐二奶奶這樣闊氣的女子,實在太引人注目了。
他們上船來打探踩點是肯定的。
所以,昨天晚上她和張瀾聽到的那點細微的聲音,便就是有人上來踩點,所以她才會突然提到太后娘娘……京城逼宮太后逃跑,那麼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