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吃過飯了。”陸媽媽正好出門看見幼清進來,笑著挽了她,“太太剛剛傳了膳,您要不也在這裡用一些?”
幼清搖搖頭:“我用過了,媽媽是要去哪裡?”
“二小姐。”陸媽媽嘆了口氣,“一天不吃不喝的把自己關在房裡,誰喊都不應,我去看看,別餓壞了身子。”
薛思琪是一時難以接受周文茵的變故,才會如此吧,就如當初她無法接受劉氏的惡一樣,給她幾天時間就好了,幼清點頭,道:“媽媽去吧,我去和姑母說說話。”
“好,那我去了。”陸媽媽說著出了門,幼清則進了宴席室,方氏正坐在炕頭上翻著賬冊,見幼清進來她放了手邊的東西,道,“吃飯了嗎,不是讓你不用來了嗎。”
幼清在方氏身邊坐下,低聲道:“我歇了一天,來看看您長煙歸。”指了指方氏手邊的賬本,“大姐的嫁妝?”
“嗯。東西都備的差不多,只等那邊的宅子收拾妥當,這馬上都要進四月,也沒有幾天的時間了。”方氏說完,望著幼清,道,“怎麼了,心事重重的樣子。”
幼清笑笑,道:“沒事,我哪有什麼心事。”
方氏就想到了昨晚的事,原本想細細問問的,可又止了這個心思,只道:“你素來和我最貼心了,若是有什麼事一定要和我說,我雖不定能幫上你什麼,可有個人說總比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的好。”
幼清點頭抱著方氏,鼻頭酸酸的哽咽的道:“姑母,您對我真好。”方氏笑了起來,鬆開幼清捏了捏她的鼻子,道:“等你大姐出嫁後,我可就要給你說親事了,還動不動就哭鼻子,也不知道羞。”
幼清笑,方氏又道:“上午老太太將季行找回來了,說了一通,季行招呼都沒有打就回了館裡,剛剛你二叔也來過了,大約是要將兩個人的婚事定下來了。”
“大表哥回來過了?”幼清微微一愣,“他沒有和您說什麼?”
方氏搖頭,嘆氣道:“……沒想到他今年這麼多波折,先是中毒差點丟了性命,現在婚事又成了這樣。”
“那昨晚呢,姑父回來可和您說了,他和蔡彰是如何談的?”蔡彰後來沒有鬧過,今天一天也風平浪靜的,以他的個性若是沒有談好,此事肯定還要鬧上一通才是。
“你姑父沒說,不過我見他回來時臉色還好,大約也沒有說那過份的事。”方氏說完,忽然想起什麼來,道,“昨天攔著蔡彰的那位公子,是皇后娘娘的胞弟鄭六爺。”
幼清哦了一聲,卻想到了宋弈昨天的樣子……
兩個人說了會兒話,春柳笑眯眯的進了門,道:“夫人,胡泉回來了。”
“回來了?”方氏望著幼清,喜形於色,“快讓他進來回話。”春柳應是,方氏讓人將牆角的屏風拖出去,她和幼清坐在裡頭,過了一會兒胡泉進來磕頭,比起年前走的時候他彷彿長高了點,連聲音都變的不一樣,方氏問道,“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可是路上出了什麼事?”
“回太太的話。”胡泉隔著隱隱綽綽的屏風朝裡頭看,就望見方氏身邊還坐著位身影纖瘦的小姐,按身量高矮應該就是方表小姐了,他不由說的更為賣力,事無鉅細的道,“去的路上因為雪災,晚上沒有打尖我們就在外面歇了一宿,沒想到半夜遇到了亂民,將我們身上帶的乾糧和碎銀子都搶了,好在衣裳什麼的他們搶了沒有用就留下來了。”又道,“小人是年前二十八見到舅老爺的,舅老爺精神很好,人也忙的很,小人在後頭跟著服侍了半個月,每日就看他不是在學館教書就是回房算賬,還要抽出空來應酬那些個大人,雖有些累,但頗受那些人尊敬呢。”
方氏高興的不得了:“你說他在做先生,可是真的?”
“是!”胡泉眉飛色舞,“您沒見到,原本那學堂裡不過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