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世上皆俗人,道膏粱紈絝者不過拘於世俗的禁錮,羨慕卻又自命清高罷了,所謂尸位素餐,我倒覺得這生來富貴也非我等凡人能挑能選,既有隨生而得的榮華,難不成非要衣不遮體三餐不繼?活著就該如六爺和五爺這般,灑脫不羈,行止隨心才不枉來這世上走一遭!”話落遙遙一舉杯,一飲而盡。
鄭轅眉梢高高的揚起,眼中的探究一劃而過……
蔡彰就差拍手稱快了,他還沒聽人將這罵人的話解釋的這麼好聽,誰說宋九歌不趨炎附勢的,這不是見著鄭家人恭維的話就跟流水似的往外倒……他哈哈笑了起來,指著宋九歌道:“你這話說的太好聽了,今兒心情好,沒有美人陪也高興,喝!”說完要去敬宋弈的酒。
宋弈卻是一轉身去敬薛鎮揚的酒,笑道:“今兒這酒甚好!”薛鎮揚餘光撇了眼端著酒盅落了臉的蔡彰,對宋弈道,“九歌客氣,你和休德情同手足,我也倚老賣老稱你一聲賢侄,既是自家人,往後只要得空你便過來,家中雖無肉,酒卻不會斷,盡興而歸方是大善。”
宋弈含笑點頭喝了酒,又拿了筷子夾了根春日上新的山筍,紅唇瓷齒吃的極其優雅。
蔡彰臉青一塊白一塊,一副頻臨發怒的樣子,鄭轅轉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笑了笑自顧自的喝著杯中酒,心裡卻轉了幾轉。
捧了他卻壓了蔡彰,宋弈是什麼意思?
是不是這幾日大皇子和三皇子又有什麼事?可並沒有聽父親說起……但是讓他想想宋弈沒有目的,他又覺得不可信。
難不成是故意要給蔡彰難看,替薛鎮揚出頭?
祝士林也是微微一愣,看了宋弈一眼,他一向不動聲色不透喜好,對誰都是淡淡的談不上親疏,就如他剛才對鄭轅說的那番話,他敢肯定只要宋弈心情好,對著哪位京中貴公子他都能說出來……可是他卻意外的對蔡彰露出這樣明顯的抗拒,難不成上次他因為曾毅賣了個人情給賴恩後,跟賴恩有了親近,所以對蔡彰不待見了?
不對啊,宋弈昨天還和錢公公有說有笑,他犯不著對蔡彰這樣啊重生重徵娛樂圈。
真的是為薛家打抱不平?祝士林頓時感動的朝宋弈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默默的和宋弈碰了碰杯子。
宋弈挑眉,看了眼祝士林,起身道:“這酒也喝了,肉也吃了,宋某這就告辭了。”
薛鎮揚本來也只是請宋弈來喝酒的以表謝意,可是因為蔡彰來了,這謝又不能明說,大家只好各擺在心裡,面上胡扯了個由頭說喝酒的事,現在宋弈要走他便起身相送,雖稱他賢侄,但卻沒有擺長輩的架子。
“留步,留步!”宋弈朝眾人抱拳,面上含笑腳步不穩,像是不甚酒力的樣子,鄭轅上前微笑道,“我也正欲告辭,不知宋大人是坐轎而來還是馬車?”
宋弈笑,含而不露:“步行!”
“既如此,那在下送宋大人回去吧。”話落做出請的手勢又和薛鎮揚以及祝士林打招呼,“薛大公子高中,又入翰林乃是大喜之事,薛侍郎若廣辦酒宴慶祝,切記的下帖給在下,屆時一定捧場!”
薛鎮揚是有這個打算,只是這些日子蔡彰鬧的家裡雞群不寧的,他們哪有心思辦宴慶祝,所以只道:“犬子不過僥倖榮得聖眷,雖喜可更要奮發用功為朝廷效力,豈敢得意忘形大肆慶辦!”
鄭轅笑笑,頷首:“薛侍郎之境界乃我等無法企及啊。”話落笑著看了眼蔡彰,道,“五爺稍坐,我將宋大人送回去再返車來接你。”他們來的時候是同乘一車的。
蔡彰心頭不悅,無所謂的擺手道:“不用,你只管回去便罷。”話落就想起自己今天好像是被鄭轅拉著來的,要不然他才不會早上誇了海口請聖旨,下午又跑來丟人……
但明天若求懿旨,他只怕還要請鄭轅幫忙,只得暫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