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證據摔在他臉上,二叔嗔目結舌反咬二嬸一口,說她竟然派人跟蹤自己,他要把二嬸休了云云……”幼清說完又將手裡揪成一團的紙鋪開,小心的疊好塞進信封裡。
“您怎麼說的好像看見了似的。”綠珠一臉的好奇,“難道您剛剛也去了?”
幼清捏著綠珠的臉,笑道:“還不快去,少和我耍貧嘴。”綠珠笑嘻嘻的跑去了外院,過了不過兩盞茶的功夫她就回來了,道,“三表少爺今天在家裡請客,來了許多同窗好友,大表少爺也在那邊說話呢。小姐找大表少爺做什麼,要不然奴婢偷偷去請?”
薛瀲歲考得了個優,想必他的同窗好友都來給他道賀吧,幼清原想再等等,可王媽媽和王代柄被關在牢裡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沒了,想到這裡她點頭道:“你就說姑母請他有事,讓他到智袖院邊上的花廳,如果他有事脫不開身也無妨,晚上過來也成。”
“這樣不好吧?”綠珠不確定的道,“要是被人看見……”幼清白了綠珠一眼,“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偷偷摸摸的反而被人看輕,快去吧。”
綠珠就又返回了外院。
幼清喊採芩進來幫她梳頭換衣裳,沒想到等她到花廳時薛靄已經在那邊了,她不好意思的道:“我以為表哥還有一會兒,沒想到……”又道,“聽說外院有客人,我就假借姑母的名義請您來,沒有耽誤您的事兒吧。”
“不過都是些同窗,有幾個也常來府中走動,並無要事。”薛靄今天穿了一件連青色的杭綢直綴,袖口繡著寶相花,顯得乾淨整潔又很大氣溫潤,他指了指對面的椅子,“有什麼話坐下說。”
幼清沉了口氣朝花廳四周打量了一遍,四周封著厚厚的棉布簾子,門口本也是垂著簾子的,她進來時示意採芩掛了起來,如此門口有什麼人經過都能一目瞭然,她微笑著壓低了聲音,道:“我想請表哥代我去一趟府衙的牢房。”
薛靄微怔,卻並沒有問緣由,反而道:“是去見王媽媽還是王管事?”
幼清沒有想到薛靄這麼爽快的答應了,畢竟家僕犯事送去衙門也不是多重要的事,還勞煩他一個身有功名的人親自走一趟,幼清止不住的眼睛亮起來,帶著喜色道:“是去見王媽媽。”既然求到了薛靄,有的事情就不能瞞他,幼清就把方氏和父親的舊事,以及她的懷疑告訴了薛靄,又不確定的道,“王管事實際沒有多大的罪,只是被王媽媽牽連的,如果我出錢偷偷把他放出來,應該問題不大吧?!”
她打算用王代柄的一條命換王媽媽的知無不言。
“並無大礙。”薛靄對這件事並沒有異議,而是抓著她剛剛解釋的話,“你是要查當年的舞弊案,為何現在去查,要知道單憑你一個人是難如登天的。”
幼清當然知道,她點著頭卻又滿面毅然:“父親辛苦養育我,他又只有我這一個女兒,我無論如何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在延綏那種地方磋磨老去,再等哪一天有人帶信來讓我去給他收屍……”她說著一頓決絕的道,“表哥不用勸我,我知道這件事我若自己去辦是有些不著邊際,可是即便如此我也不會放棄的。”
“好。”薛靄沒有反駁她,問道,“我只問你,若有一日你真查出真相來,而這真相的背後是一張彌天大網,背後的人也更是你撼動不了的,你當又怎麼做?!”
幼清胸有成竹:“就算我去敲登聞鼓又如何。”
薛靄就這麼望著幼清,此刻她坐在他面前,顫巍巍的像秋曦中迎風無助隨時飄落的枯葉,垂垂臨暮難以承受然外間的所有壓力,又像初春不經意間枝頭綻出的那一抹嫩芽,滿滿生機帶著無限潛力隨時勃發而出。
他心頭震撼,彷彿第一次認識幼清,有些陌生卻難掩激動。
“好。”薛靄微微頷首不再深問,“就如今天這樣,表妹往後有事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