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在前院迎客,薛思琪則在煙雲閣並著薛思琴的幾個丫頭照看著豪哥,薛老太太穿著一身醬紅色五福捧壽的褙子,裹著鸚鵡綠的抹額,花白的髮髻上彆著兩支藍寶石的菊花紋簪子,笑眯眯的端坐在智袖院的宴席室裡。
“方表小姐。”周媽媽拿著選單,“前頭已經來了七八位夫人,點心和果盤已經上去了,只是這稍後開席的座位怕是要變動一下。”她指了指曾毅的夫人,“您看,這位怎麼安排!”
幼清凝眉,曾太太怎麼來了,她不記得姑母請過她:“稍後看看武威侯家來不來人,若是有人來就安排他們坐在一處。”幼清頓了頓,道,“只要把她和單夫人還有郭夫人隔開就好了,別叫他們撞上,大家都尷尬!”
錦衣衛素來和刑部還有大理寺不合,其實錦衣衛和哪個衙門都不大親近,清流瞧不上他們是皇家的奴才,他們看不上文官的揉捏做作,可他們並沒有正面的衝突,就比如和禮部或是光祿寺似的,但與刑部以及大理寺又不同了,加上東廠以及順天府衙和宗人府,滿京城衙門設了牢獄的也就這幾個,順天府地位低,宗人府另當別論,東廠當差的都是內侍,所以矛盾最明顯的還是這三個衙門。
“奴婢知道了。”周媽媽應了一聲,將單子收起來,朝忙的熱火朝天的廚房看了看:“您歇會兒吧,現在時間還早,等迎親的回來,才是真正忙的時候。”
幼清笑著點頭,朝煙雲閣那邊看了看,道:“那我去看看豪哥,一會兒再回來。”
周長貴家的笑著點頭,目送幼清離開。
“小姐
未來之我。”綠珠扶著幼清,輕聲問道,“您要不要去前院看看,今天來了好些夫人呢,也好見一見。”
幼清笑著道:“大姐能借此機會和那些夫人走動走動,將來好幫姐夫,二姐還沒有定親,趁此機會也露露臉,想必姑母也是這個意思,我去做什麼……還是和畫姐兒一樣在煙雲閣待著的好。”關鍵是,宋弈的政治立場她還不知道,這會兒和人家走的近了,將來若和宋弈那邊有衝突呢,豈不是尷尬。
綠珠哦了一聲,笑道:“還是小姐想的周到。”幾個人笑著進了煙雲閣,裡頭服侍的丫頭都去前頭幫忙,薛老太太也不在,只有薛思畫帶著幾個丫頭陪著豪哥,幼清笑著進去,聽安笑著道:“表小姐來了。”她打了簾子,朝裡頭道,“三小姐,表小姐來了。”
“清表姐。”薛思畫正坐在羅漢床上看書,見幼清過來她丟了書迎了過來,“今天很忙吧,瞧你都出汗了。”又吩咐聽安,“打點水來,服侍清表姐梳洗一下。”
幼清微笑,視線一轉看向放在宴席室中央的搖籃上,豪哥正安靜的躺在裡頭,薛思畫笑著道:“我怕過了病氣給他,所以沒放在身邊。”
“你身體不是好多了嗎?”幼清和薛思畫在羅漢床上落座,薛思畫失落的笑笑,道,“我的身子您也知道,也沒什麼好不好的。”話落,期待的看著幼清,問道,“我父親來了嗎?”他是薛靄的二叔,這麼大喜的日子,總該露面的吧。
幼清笑著道:“現在還早,許是稍後再來也不一定。”又道,“你別胡思亂想,年前二叔不是來過的嗎,聽說還給你送了幾匹布?”
薛思畫提不起興致的笑笑,那幾匹布顏色不是太亮就是太老沉,一看就是別人挑剩下的,如今父親跟那對母女住在一起,當然好東西要緊著她們用,哪裡還能想得到她死活。
幼清正要說話,那邊搖籃裡傳出哼哼的聲音,幼清頓時笑了起來:“豪哥醒了!”她提著裙子過去,綠珠忙給她端了凳子來,等幼清坐下,豪哥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已經轉過來看她,“豪哥,你哼什麼?是餓了還是渴了?”
豪哥接著哼哼了兩聲,又發出呀呀的聲音來。
幼清看著心都化了,忍不住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