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到江南時相識的。”宋弈頓了頓又道,“阿古則是龜茲人,先帝助龜茲王建新龜茲時,阿古的祖父便隨著鄉鄰四處遷徙,景隆十五年龜慈王突然離世,本國內戰亂不斷,彼時聖上初登基,曾派兵去往龜茲,阿古便是那時候到的中原,機緣巧合認識了他的師傅習得武藝,遊走在各處做一些殺人越貨的買賣……”又道,“周芳和望舒曾是一個雜耍班子的徒弟,原就有些底子,我便收了他們留在身邊穿入中世紀。”他大略的將幼清今天所見過的人介紹了一遍。
宋弈說的波瀾不驚,好像這些人都只是在街上行走的普通百姓,大家因為在一個酒樓吃酒興起時結交了一番而已,可是,他說的這些人天南地北,來路大有不同,拋開周芳和望舒不談,這些人各個身手不凡,便是獨立行走江湖中也不難出頭的,尤其是老安,還曾是漕幫的三當家,漕幫的手早就從運河伸了出來,各色的買賣行業他們幾乎都有涉及,幫中的人數也是數以千計,這樣一個大幫派中的三當家,地位可想而知,可他卻願意跟著宋弈做個掌櫃而捨棄了原來的一切!
五六年前,當時宋弈才多大。
憑什麼令這麼多人信服他,跟隨他,到底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讓一個本該像薛瀲那樣肆意飛揚的少年,行走在各地,他在做到這些時曾吃多少的苦?!
幼清震驚的無以復加。
“我早年曾做過許多生意。”宋弈淡淡的道,“決定安心讀書科考後才關了別的買賣,在陝西和京城各開了一家望月樓,將大家都安排在裡面!”又無奈的笑笑,“如今只做些小生意,偶有江湖幫派之爭時他們會出面協調一下,不過,這些對於他們來說確實太過屈才了。”
偶有幫派之爭,找他們解決?這話不過點到為止,江湖幫派因為利益爭奪是常有的事,那些個故事話本中也常寫這樣的場面,但是那是人家的私事,他們為什麼來請望月樓的人解決呢,這就足以說明他們這些人在江湖中的地位非同尋常,幼清根據宋弈話中的意思推論著,越想越覺得驚訝……
若真是這樣,那老安丟開漕幫的三當家不做,除了信服宋弈外,這個原因大約也要算作在內。
一個漕幫的三當家,雖名震江湖,可畢竟是刀口舔血的買賣,而望月樓對外的掌櫃和老闆,對於他來說,所謂的江湖地位卻已是不同了。
“你怎麼會有時間做這麼多事?”幼清驚訝的不得了,毫不掩飾對宋弈的欽佩,“你不是還要讀書嗎,人家寒窗十年足不出戶,你不但要做買賣還要和各色各樣的人打交道,你怎麼做到的。”
宋弈一向不在乎名頭,他要的是實惠,實實在在的對他有利的結果而已,所以別人如何看他評價他,他根本不放在眼中,可是幼清眼中毫不掩飾的不可思議和佩服,令他不由自主的高興起來,他微翹著嘴角,甚至露出得意的樣子來,回道:“不過讀書,如何需十年的功夫,那些刻苦的約莫也是做給外人看的吧。”
他這話說的太傲氣了,幼清也知道他有著打趣的意思,可她卻笑不出來。別人不知道但是薛藹算是聰明有悟性的,可就連他也花了那麼多年才高中……就算宋弈目中無人傲視別人,他也覺得他有這個資本。
這世上又有幾個人能在那麼小的年紀做到那麼多的事,又有幾個人在做了那麼多事以後說要考取功名就立刻關了生意,讀了幾回書就一路過關斬將的中了進士!
她嘆了口氣,望著宋弈遲疑的道:“那,你為什麼要平反舞弊案?”她很害怕宋弈又會說出令人瞠目結舌的經歷來。
“這倒不復雜。”宋弈提著茶壺給幼清續茶,風輕雲淡的道,“因為一段年少時的恩情罷了!”
因為恩情?是因為宋閣老?幼清做過很多猜想,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宋弈做這麼多,只是因為年少時的報恩:“所以,你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