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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輕聲細語的說著話,視窗,方明暉無聲無息的走了過來,臨窗而望,便看到一對璧人依偎在竹林邊,宋弈眼中滿是對幼清的寵愛,而幼清也是滿臉的幸福和依賴,方明暉忽然生出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捨不得卻又替幼清高興。
京城他不能久待,或許停留幾個月他便要離開,等他走了,幼清由宋弈照顧,他也少了許多的牽掛。
方明暉笑笑轉身在桌邊坐了下來,自懷中拿了只小小的篦子出來,是一隻木雕的,上頭隱隱約約刻著誰的名字,他握在手中輕輕撫摸著,眼神漸漸飄遠,陷入沉思之中……
過了一刻,房門輕輕被人敲響,方明暉收了篦子才應道:“進來。”隨即房門推開方氏笑著走了進來,方明暉道:“大妹來了,致遠他還好嗎。”
“哥!”方氏在方明暉對面坐下來,“他有些醉了,現在正歇著呢。”她說著一頓,道,“我有事和您商量。”
方明暉點點頭,望著方氏,方氏就笑著道:“當初幼清出嫁時我怕她年紀小吃虧,所以和九歌定好了,等她及笄後再圓房。兩個人這麼長時間住在一個屋簷下也都規規矩矩的,所以我想著,這麼耽擱下去也不是事兒,九歌年紀也不小了,所以想和您商量一下,看看什麼時候把這件事辦了!”
“這事你拿主意吧,幼清把你當母親,也願意聽你的。”方明暉畢竟是男子,也不好多說什麼,“既然成了親,是得有個成親的樣子,我看就今晚吧,正好幼清及笄,也是個大日子!”
方氏其實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她就是怕委屈了宋弈,輕聲道:“那我就去佈置一下,也得有個洞房的樣子不是!”
方明暉含笑點頭,道:“好,辛苦你了。”
“哥!”方氏笑著道,“您和客氣什麼,我們是兄妹!”
方明暉笑著給方氏倒了茶,頷首道:“是啊,我的大妹都快做祖母了,時間過的可真快!”
方氏紅了臉,想起了件事,道:“前年,父親他曾給我來了封信。”她說著微微一頓,道,“他說讓我將幼清送回去,他在臨安給幼清說了一門親事,我沒給父親回信,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說著,她怕方明暉生氣,道,“這件事我沒有和別人說過,就是老爺我都沒提,幼清也不知道!”
方明暉神色平靜,道:“我知道了,這事兒就過去罷了,臨安那邊若是有求,你能幫便幫一把,若是不能就隨他們去,不要費神。”那個人畢竟是他們兄妹的父親,那裡也是他們的家,不管記憶多麼不堪,可那總歸是記憶。
“瞧我,您一回來就說這麼不開心的事情。”方氏笑著道,“反正現在幼清也成親了,這些事我不會再提的。以後等她身體好了,給您生個外孫,往後您待在京城含飴弄孫,伺花弄草,什麼都不要想,九歌和幼清都是好孩子,一定會好好孝順您的。而且,除了他們,您還有季行和聞瑾,他們整日念著舅舅,如今您回來,他們不知道多高興!”
“我還有幾位舊時同僚要拜訪。”方明暉不想瞞著方氏,道,“在這裡住幾個月,我便打算出去走走,四處看看,還想去關外一趟,去……”他說著頓了頓,道,“這件事你不要和幼清說,現在說了她不免要傷心胡思亂想,等我要走的時候再提也不遲。”
方氏大驚,不捨的道:“您才回來,就這麼走的話不但幼清,我們都捨不得。不如再等幾年吧……老爺的意思,若是您想起復再回朝堂,他來想辦法!”
“不回了,我早已無心朝堂之事。”方明暉落寞的道,“人生際遇已過,再回去,難免是強求,既是強求便是不美,又何必呢!”
方氏瞭解方明暉的脾氣,但凡他做了決定的事,不論是誰來勸都是無用的,想了想她嘆了口氣,紅了眼睛,方明暉笑道:“瞧你,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