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了,陳警官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別熬夜了。”
隨著她似是帶著些緩和與溫度的話,陳星被推到了門外。
接著“碰”一聲,門關上了。
陳星看身後的門,有點懵,接著抓狂的揉臉。
好氣。
沒哪次幹過她!
-
與此同時,與林妄同一樓層的另間房裡。
沉穩氣派的若大會客室裡,整屋的桌布、沙發、地毯等布藝,都是灰藍的冷色系佈置。桌上或電視櫃上的花瓶裡插著同色系的繡球花,與臥室相隔的縷空屏風旁,不規則的長桌上的花瓶裡,則插滿乾枯的花枝,在這些乾花裡,有一支雪白的山茶花。
新鮮的山茶花,還散發著若有似無的清香,讓聞到它的人不由的心情舒暢。
而在這瓶奇怪又異常好看的花瓶旁邊,是個金色的籠子,裡面有隻長尾的小白鳥。
吳少鐫打量寬敞卻有些壓抑的房間,視線落在通體雪白,看到陌生人而害怕得撲稜的小鳥身上。
吳少鐫看著小白鳥講:“江先生,沒想到你還有這愛好。”
江曌掃了眼金色鳥籠。“它自己掉進窗戶的,不養就得死。”
“說明這鳥跟你有緣。”吳少鐫走近屏風,近距離看歪著頭打量自己的小鳥,提醒他:“籠子的門沒關好。”
“跟同伴打架,傷了翅膀,飛不起來了。”
“那怎麼還給它弄個籠子?”
“既然要養它,形式還是要有的。”
這籠子不是用來束縛小鳥的,是給它一個家,提升它身價的。
江大少爺又不缺一個籠子錢。
吳少鐫調侃。“這籠子該不會真是金子做的吧?”
江曌把想要跟小鳥玩的貓趕開,沒有回答。
不回答便是預設了。
吳少鐫看又養鳥又養貓,想起以前吳宏聲說過他有病的事。
從這江大少爺房間的風格,以及給斷了翅膀的鳥打造金籠的事來看,這人多少有點不正常。
江曌沒管他的困惑,客氣的示意。“鐫哥,坐。”
吳少鐫遵從邀請的坐下,打量峻冷疏離的江曌。“江先生,這次來找你,是想看你對這件事感不感興趣。”
大刺刺坐在單人沙發裡的吳少鐫,沒有來一個身份地位在他之上,氣勢不輸他之人的地盤的怯意,更沒有不自在,彷彿這是他的臥室一般從容。
從容的捍匪。
吳少鐫是刀口舔血的囚徒,痞氣與不羈早刻進了他的骨子裡,這種沾血的強大氣場,不是一般人能壓得住的。
江曌在吳少鐫的對面坐下,揹著沙發,長腿交疊,雙手放在腿上,長指緩慢轉著墨翠的玉戒。
他這一坐,屋主之勢隱喻而出,沒有噴薄懾人,也沒一團和氣,只有明確的主次之分。
更重要的是,這種無形的對峙,多一分可能會鋒芒相對,少一分又會被對方壓制,其中分寸感極難把控。
江曌深邃沉寂的眼睛,望著吳少鐫,若有所思半會,便講:“什麼事,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