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李建生和張牽都死了,我早已經看到生命盡頭的模樣。”
他說著,抬頭看她。“是我們對不起林重,要真能死在他的孩子手裡,我也算是贖罪了。”
林妄冷笑。“你們總是想以最少的付出,獲得最大的回報。贖罪如此,對林氏也是如此。”
馮小濤被她說得低下了頭。
林氏的強盛是離不開他們這些員工。
可真的離不開嗎?他們不是能力最強的,只是在恰當的時機進了林氏,又在裡面做了應該做的事情。
他們拿著足以匹配勞動的報酬,沒有承擔任何風險,甚至還實現了財富自由。
捫心自問,林重這個老闆,沒有虧待過底下任何一個員工,不管是在關懷上,還是在錢財上。
是他們被巨大的數字衝昏頭腦,是他們日漸強大的狼子野心,使原本可以以上市獲得資本介入渡過難關的林氏,最終被吳少鐫以極低價格收購。
林妄握了握有些涼的指尖,平靜的講:“說吧。”
馮小濤羞愧難當的講:“這件事要從十二年前說起……”
“關於林氏是如何被收購重組的事就不用說了,我想知道,”林妄冷冷的望著他,低冷道:“林重及他一家人是怎麼死的。”
極輕又極重的話,莫名比窗外呼呼作響的風還要冷,又像是被扼制住了脖子,讓人感到無法呼吸。
馮小濤心裡一跳,看如凜冬一樣寒冷的女孩,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他掙扎了許久,最後決定什麼一般,艱難的講:“——林小姐,你等一下。”
馮小濤說完,匆匆忙忙起身,去衣櫃的抽屜裡東翻西找了一陣。
最終在一堆領帶、襪子和內褲裡,找出個老花眼鏡盒。
馮小濤拿著眼鏡盒回到原來的位置,邊開啟邊講:“我在林重出事後,就知道吳少鐫不是正當的商人。我怕他不履行承諾,以及日後對我們下手,所以在他們銷燬證據之前,將監控都複製了一份。”
馮小濤說著,顫抖的手,終於拆開了眼鏡盒的內託,拿出個比手指還小的銀色金屬u盤。
頭髮花白的馮小濤,抬頭看對面像花兒一般漂亮的女孩,顫巍巍的伸出手。“這裡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林妄看形同老驥伏櫪的老男人,抬起纖細白皙的手,從他乾枯起皺的手裡拿過u盤。
她垂著簾打量它,不置可否。“一切嗎?”
馮小濤篤定的點頭。“一切。包括你母親的。”
林妄輕輕挑簾,打量著他。“你怎麼做到這些,而不被吳少鐫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