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穿著禮服,踩著接近高蹺高度的高跟鞋,深一腳淺一腳地從佘山莊園草地上的那些雪裡走進他們家房間的時候,離我們在他們家大門口停下來,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鐘了。顧裡和我都穿著露肩膀的禮服,但是,我們並不冷。因為顧裡裹著顧源的額長風衣,我裹著Neil禮服外套。而Neil和顧源哆嗦著走在我們後面,看上去像兩個剛從北極回來的快要凍死的人。
顧裡一邊走,一邊回頭看Neil,對我說:“你看Neil凍得嘴都白了,多可憐啊。”我嘆了口氣,說:“是啊,所以我總是和他說,咱們女孩子家,一定要找一個男人。”顧裡親切地拉起了我的手,她肯定覺得我是她的親妹妹。
我們身後傳來Neil的怒吼:“Iheardit!”
而顧源和Neil身後,跟著跌跌撞撞的唐宛如,一邊走,一邊甩手:“我操,熱死我了!”
宮洺和崇光站在家門口等我們。
他們兩個穿著黑色禮服。整潔而高貴領口都彆著一個白金的形狀複雜的古典別針,聽Kitty說那是他們家族的標誌。
崇光微笑著,張開懷抱,等待著擁抱我,但是周圍人太多,更何況宮洺還站在我的面前。我有點不好意思,於是羞澀地躲到一邊去了。
而宮洺也熱情地歡迎了我們:“你們來的真快,我還以為你們肯定要等到雪都化了才來。”說完一張笑得及其虛假的臉,轉過去,頭也不回走進了客廳。
整個生日party遠遠沒有我們想象中的嚴肅,雖然我們都穿著高階的禮服,但是在場的卻只有我們這些熟悉的朋友,和宮洺家的兩三個親戚(雖然後來我知道那是他們請來的廚師……)。讓我們頭疼不在這裡,崇光的媽媽也不在這裡。聽崇光說,他們現在在瑞士滑雪。
崇光告訴我的時候,臉上還是有小小的落寞。不過他習慣了,他說好像從十四歲之後的生日就沒有和父母一起過了。但是宮洺卻總是和他一起,每一年都在。
當我們知道這樣的情況後,整個氣氛一下子放鬆下來,但我們這一群人都是得寸進尺的,你如果給唐宛如一個謝霆鋒的簽名,她就會幻想自己有可能和貝克漢姆上床。所以,一下子就有點太過放鬆了。
當唐宛如拿著高腳杯,喝著香檳,愁眉苦臉地說:“這就是餿葡萄水兒”時,顧裡像在家裡一樣,伸手掐她的腰(上的贅肉),於是,唐宛如尖叫著,一杯香檳就潑在了宮洺家的歐洲古典布藝沙發。
我的崇光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顧裡鎮定地拿過一個墊子,遮住了被潑到的那個地方。然後親切地拉著崇光的說,說:“都是自己人,被告訴宮洺。啊。”
崇光尷尬地說:“他是我哥……”
下午的時候出了太陽,花園裡的積雪反射出耀眼的光,整個天地也顯得非常美好。
我們在院子裡擺了張桌子,在桌子上鋪了一塊白色的巨大餐布,然後把香檳、紅酒、烤肉通通搬了出來。我們裹著各種質地的高階毯子,坐在屋簷下聊天,當然,顧源、Neil、藍訣和崇光那一群男生,在院子裡像高中生一樣,玩著低階的打雪仗。
坐在屋簷下的我和Kitty,持續不斷地對崇光吼:“崇光,醫生說了你不準亂動!”“NO!你給我離那個放香檳的臺子遠一點!”“不行!你根本不能吃烤肉,別忘了!你的胃被割掉了五分之二!”“顧源!你再砸他我就把顧裡的頭髮拔光!”
當然,和我們一起尖叫的還有顧裡,不過她尖叫的原因和我們不一樣,每當顧源被雪球砸中的時候,她就會扯著耳朵(不過是我的耳朵)尖叫起來:“顧源!你穿的可是Prada!”之後我清楚地聽見了宮洺在背後小聲地喃喃自語:“這裡每個人穿的都是Prada。”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