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劇痛彷彿是從心臟最深處蔓延,擴散到五臟六腑,痛得雪衣滿頭冷汗。
這種痛苦,幾乎不是人能承受的!
雪衣緊緊揪著衣襟,急促喘息著,一張清麗冷傲的臉蛋幾乎有些扭曲了。
她站都站不住,單膝跪在地上,猛地又吐出一口血來。
“你搞什麼鬼?”
南宮瑾一開始還以為她做戲,看著看著,就感覺不對勁了。
怎麼好像,真的受了內傷的樣子?
“她這是被反噬了。”
輪椅的軲轆聲響起,姬淵被一個守衛推著,慢慢行了過來。
看著吐血連連的雪衣,姬淵眼底帶著一絲瞭然。
南宮瑾看向他,“反噬?被什麼反噬?”
“蠱蟲反噬。這女人身體裡種著母蠱,還有另一隻子蠱在別處,現在恐怕是那隻子蠱被人殺了,子母連心,母蠱自然反應強烈。”
“嘶,這麼邪門?”
南宮瑾眼神閃爍了一下,不由嘲諷。
“你們仙樂宮不是號稱人間仙境,個個餐風飲露、恍若神仙嗎?什麼時候開始用起這種邪門手段了?”
“你……你閉嘴!休要侮辱我仙樂宮!”
雪衣即使痛得滿臉扭曲,仍然憤怒地駁斥了一聲,顯然十分忠心。
南宮瑾“嘖”了一聲,滿臉不以為然。
姬淵開口問道:“你們的蠱蟲是從哪裡得來的?”
“……”雪衣冰冷而戒備地盯著他。
“仙樂宮向來以音攻為主,不沾凡塵。這種蠱蟲非九州所有,想來也不是你們仙樂宮自己的手段。”
姬淵淡淡地問,“誰給你們培養的蠱蟲?”
他博覽群書,對九州大陸上的見聞了若指掌,卻從未聽聞有蠱這種東西。
若非前幾年,他偶然見過一次,只怕也認不出來。
幾句話的功夫,母蠱反噬的劇痛漸漸褪去。
雪衣暗鬆了一口氣,擦了擦嘴上的血,站起身來,又變回了那副清冷高傲的樣子,雙眸盯住了姬淵。
“我仙樂宮之事,輪不到外人多問!”
姬淵蹙眉。
南宮瑾冷笑道:“不請自來視為賊,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就只好先擒下你,回頭去找仙樂宮要個說法了。”
“你放肆!”
雪衣俏臉薄怒,抬手便翻出一把精巧的雪玉琵琶,姿態傲然。
“二公子,就算你是南宮世家的人,也管不到我仙樂宮之事!敢與我仙樂宮為敵,你恐怕要想清楚了!”
她周身散發出七階強者的威壓,雪色髮帶無風自動,威脅之意滿滿。
南宮瑾眯眼,薄唇勾起冷漠譏誚的笑容,緩緩抬起手。
“鏘鏘!”
青銅鬼面的守衛寶劍出鞘,包圍了雪衣。
氣氛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眾人耳邊突然響起了一聲極其恐怖,綿長得令人牙酸的碎裂聲。
“咔——嚓——!”
大量的灰塵與泥土簌簌落下來。
雲落正在往回走的路上,聽到這聲音,她臉色都青了!
下意識抬頭一看。
只見,頭頂巨大的石質穹頂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條幽深的裂痕,正不斷往前延伸,四周大大小小的裂縫如蛛網般擴大。
圓拱形的穹頂,此刻就好像一塊巨大的、佈滿裂痕的玻璃般,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