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美國。這倒好,真被我說中了,盧家現在已經抱孫子了,再看我們家這個……”一邊說一邊嘆氣,還哀怨地瞅了兒子幾眼。
言柏堯恍若未聞,專注地切著廚房剛送上的牛肝菌紅酒肋眼扒,正打算好好享受難得休閒的一天。言母轉頭朝言父微微嗔道:“你看你兒子,一說到這個事情,就當做沒有聽到。跟你一個樣!”言父正在喝酒,趕忙放下杯子,笑著回道:“這怎麼又扯上我了啊?兒子的事情不是向來由你做主嗎?”言母道:“要不是你當初一定要送他去美國,和盧家一起不是很好嘛。你看人家都抱孫子了,盧桂枝那天就抱著她那個八斤多重的孫子在我面前晃盪來晃盪去的,你沒有瞧見她那樣子,簡直——”簡直在跟她示威一般。
言父素來知道言母的心思,她與盧桂枝是大學同學,想當年彼此的美貌、智慧都不相上下。所以養成了向來事事都要比較的毛病。以前兒子讀書的時候,就比成績。出國了,又要比學校、比文憑。現在盧桂枝的兒子成家生子,她活脫脫就像輸了人家一條街似的。那是心結。他唯有笑了笑,不再搭話,以免受牽連。
倒是於母接了下去:“我說柏堯啊,你不要嫌舅媽和你媽媽煩,你也老大不小了。這幾年回來該玩的也玩夠了,按說該收收心,正正經經談個女朋友,結婚生子了。”說罷,回頭看了於柏天一眼:“也好啊,給柏天做做榜樣!”
於柏天正埋頭大吃,聽到母親說到了自己的名字,忙抬頭:“媽,我還小。你什麼跟什麼啊?好好的又扯到我頭上。”於母板著臉教訓道:“你小什麼小啊?什麼時候給我回自家的企業上班。這一點啊,你比你哥差遠了。好歹你哥一回國就幫你姑父了,這幾年也已經獨當一面了。你看看你自己,像什麼……”於父也插了嘴進來:“下半年開始進公司來幫忙吧!成天弄什麼遊戲!”
於柏天忙求救似的看著大哥,希望他幫忙救火。要知道自己這個媽一說起自己的種種不是,簡直可以說幾天幾夜。言柏堯給了他一個我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的微笑,保持中立。於柏天挑了挑眉毛,用眼神說道:“你既然不願意幫我,可不要怪我哦?”
言柏堯正要阻止,這小子已經開了口,速度快得可以與光速相媲美了:“舅媽,說起大哥的女朋友哦。我前幾天在上海看到過一個。”整個餐桌上的目光不出所料地被他吸引了過去,大夥津津有味地聽他繼續。
於柏天求饒似的朝言柏堯看了一眼,大哥你不入地獄就只能我入地獄啊。頓了頓才繼續開口,吊足了大家的癮頭:“就在高爾夫球場。不信,你們可以去問唐哥。”
言母頓時來了精神:“柏堯,什麼人家的千金啊?”言柏堯頭也沒有抬:“媽,不要聽柏天亂扯,普通朋友而已。”他們這群人向來分得清楚,玩玩的從不帶上場面。
於母道:“沒有女朋友也不要緊。那個做餐飲的岑家不有個女兒嗎?前幾天我們不是在盧家看到過嗎?長得很斯文漂亮的。”言母連連點頭:“是長得不錯,而且剛拿了個碩士回來。”看樣子兩人今天是準備下足工夫的:“要不,柏堯你安排時間見個面吧?”
言柏堯正吃著牛排,品著味道,質地鮮嫩肥美,氣味濃郁溫淳,入口鮮香,比起某人的手藝真是天差地別。可她煮的那個味道,他卻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嚐到了。他猛地用力握緊了刀叉,怎麼又想起她了,明明已經說好要忘記的。
他轉過頭問母親:“什麼?”言母難得得到他的回應,正好挑明瞭說:“我們在說,要不你什麼時候跟岑家小姐見一個面吧?你早也得結婚,晚也得結婚。看在我們二老的面子上,跟人家交往試試看。如果不合適就算了——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