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眼前這人為何如此樂衷於殺人,儘量解釋道:“恰恰相反,二哥,我們要把所有的降卒控制在我們手中,兵器糧食全部交給大寨主。”
孟山跳了起來:“什麼?!放著兵器糧食不要,還要帶那麼多累贅!你剛才有沒有看清楚那些是什麼廢物?我們才上去幾十個弟兄,他們少說也有三千人吧,居然毫無還手之力,跟死人有什麼區別?”
方長恨道:“區別在於他們缺乏訓練,又沒有個能穩定軍心、作出正確決定的首領,遇險則亂,各自為政,所以顯得不堪一擊。假若他們知道我們只有百來人,他們會如此驚惶嗎?如果他們捨命一博,我們能贏此役嗎?”
孟山想了想,覺得無言以對,又頗不甘心,大聲道:“就算你想收編這些傢伙,沒有武器,他們怎麼作戰?沒有糧食,他們怎麼生存?”
方長恨道:“這點我們操什麼心啊?我們絕龍寨雖然有三個寨主,但卻是一個整體,大寨主一下子多了那麼多糧食,難道會看著你的弟兄餓死?如果他這樣做,怎麼服眾?至於兵器,只要士兵勇猛,削根木棍便可上戰場,何需利刃。而且我們驟然多了怎麼多人,如果甲兵充足,大寨主會不安心的。二哥不妨對大寨主說,替他訓練降兵,待訓練好了再將兵權交給他,兵器則先由大寨主保管,這樣大寨主便會放心得多。”
孟山哼道:“他倒放心了,我怎麼辦?辛辛苦苦訓練的降兵,就這樣拱手讓人?還搭上這麼多糧食兵器!”
方長恨微笑道:“你對大寨主說的是降卒訓練好了,才交給他。但是我們什麼時候訓練好,可就不知道了。”
孟山雖然不聰明,倒也沒有蠢到家:“你是叫我拖。”
方長恨點頭道:“當然,交出兵權豈非與他人做嫁衣?不交兵權,豈非自承有結黨私心?所以,拖是最好的辦法,怎麼說你也是大寨主親兄弟,而且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他不會逼你逼得太過分的。”
孟山道:“如果不需要用到我,大哥會怎麼做?”
方長恨曖昧一笑:“這不是我可以信口開河的,屆時自知。”
黃通與張衡站在距離羊腸十八盤三里外的一個小山丘上,望著孟山的手下押著成串的官兵從山道走出,不禁目瞪口呆。張衡首先道:“羊腸十八盤狹窄險峻,怎麼會有這麼多官兵至此?”
黃通亦大皺眉頭:“不錯,就算官兵要進攻我們山寨,也斷無從這裡經過之理。”猛然一醒:“他們是被方、糜二人引誘或者逼迫至此的!”
張衡道:“有可能,不過如果是這樣,他們怎麼辦到的?”
黃通道:“我也想不出來,但是若非如此,官兵到這裡便無法解釋,而且孟老二怎麼會知道他們經過這裡的時間。此事定然是方、糜二人精心策劃的,絕非偶然。”
張衡點頭道:“有理。”說罷沉吟片刻,忽然道:“從益州東部徵收的糧食,好像最近要經過附近的官道運至芫陽。”
黃通不屑道:“我早想過了,但是押糧重任,非同小可,根據我的調查,今年運送益東糧食的軍隊多達五千人,帶頭的是益王的親信牟遠,此人武功不弱,如果掌握著絕對優勢的兵力,應該不會那麼容易被擊破。孟老二的人手全出動也不過百餘名,就算打官兵個措手不及,也不會大獲全勝。”
張衡搖了搖頭,正要說話,忽然見一個青衣漢子向絕龍寨飛奔而去,立即拉了下黃通。黃通其實已經看見,見他示意,點頭表示知道:“我們先回寨。”
黃通與張衡趕在那個青衣漢子之前回到山寨,快步走進黃通的大帳,忽然眼前一花,一個黑影出現在他們面前。
張衡正欲出手,卻被黃通按住,耳旁傳來黃通的聲音:“是賀莽。”
張衡心中一凜,知道自己自從被鄲逸點穴之後,雖然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