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高聲叫道:“小姐,這不會是真的吧?”
“嗯,假的。”魏北悠淡定地否認了。
“不可能!奴婢明明聽見了,春陽姑姑你說,是不是真的?”水桃著急忙慌地拉了春陽的胳膊,眼睛閃閃爍爍地看著她。
魏北悠噗嗤一笑,就覺得扶著自己的手臂微微一緊,下意識地看向春陽,卻見她眼中薄薄的淚意,輕輕地拍了拍春陽的手,魏北悠笑道,“都走到這一步了,便沒有退路。”
“記得一開始您是怎麼跟我說的嗎?”魏北悠臉上露了溫柔的懷念之意。
春陽舔了舔嘴唇,臉色也放柔和了,“哪怕是要幽守閨中,繡不離手,文不離口?”
魏北悠微笑,點頭道,“哪怕是要捱打受訓,哪怕要口不對心,哪怕要虛與委蛇(1)。”
“小姐,您真的長大了。以後,您便不需要我了。有您的身份在,所謀之事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了。”春陽欣慰地一笑,眼中滾了淚水,卻沒有流下來。
“小姐,春陽姑姑,你們在說什麼啊?”水桃被晾在一邊,撇著嘴抱怨著。
魏北悠轉過去逗她,“在說今日該吃些什麼呢?”
“小姐問我?”水桃眼前一亮,立刻脫口而出道,“餛飩!”
魏北悠扶額嘆息道:“你都吃了三日的餃子了,怎麼還吃不夠,還叫它餛飩!不行,今日不給你做了!”
“什麼餃子,世界上只有餛飩,小姐做的那個是偃月形餛飩!”水桃理直氣壯地道。
“什麼?!偃月形餛飩?”魏北悠和春陽被逗笑了,反覆的咂摸了一下這個詞,覺得還真的頗有些意思,魏北悠好奇道,“餃子很久之前就有了,你怎麼稱它餛飩啊,還偃月形,夠別緻的啊。”魏北悠憋不住,哼哧哼哧地笑。
水桃急了,嚷道:“小姐,你不信我!我小時候孃親最愛做小姐做的餛飩了,我們都叫餛飩的!”連奴婢也不說了,直接“我”“我”的就嚷上了。
魏北悠從來不在乎這個,一貫重視稱呼的春陽還停留在剛剛的衝擊中沒有轉過來,此刻也只是淺淺的笑著,怕是沒怎麼入心地聽。
魏北悠可真是有些詫異了,聽水桃這麼說,難不成還真有這麼一個地方,稱呼餃子為餛飩?
“小姐,快回去吧,大夫人還不知到底傳得是什麼旨意呢,您瞞得可緊。”春陽笑了一聲,提醒道。
“哦。”魏北悠恍悟,也顧不上繼續詢問了,趕緊帶著兩丫鬟往越氏的院子走。
還未走出幾步,魏北悠被眼前烏壓壓的一片人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就聽眾人道:“參見公主殿下,願公主殿下萬福金安。”
萬福?她哪裡敢受萬福。連忙往旁邊一躲,還來不及思索這些人怎麼會堵在這裡,魏北悠就被突然傳入耳中的聲音嚇了一跳。
“草民叩見公主殿下。”月白色的修長少年俯身拜下,一雙眼睛裡卻滿是迷惑和茫然,甚至隱隱的有一種莫名的委屈。
魏北悠突然就覺得心裡空落落的,這個在前世還陪伴了她好幾年的兄長,就在這一跪之間,再無跡可尋。唯有那一點點的委屈,帶起了漣漪般的越來越廣闊越來越模糊的疼痛和悲傷。
她此時才發覺,她離曾經的那個被纜繩拴在渡口邊卻還以為已經逍遙在外的自己,愈發遠了。
附:(1)此處稍作改動,原詞為“奴顏婢膝”。修文時會把原章節也改掉。
第35章 一府恍似一朝堂
“灝哥,起來吧。”魏北悠面色有些複雜地看著雙膝跪地的魏於灝,嘴巴張了幾次想解釋什麼,最終還是隻能叫他起來。
魏於灝於她前世來說,實在算不上好人。他始終陪伴著她,比之府裡的任何人都要親近,然而魏於灝也在她最早的形成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