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絨不知道事態是怎麼發展到這個地步的,一頭霧水:「怎麼青雲會後大家突然扎堆提親了?從前有這個風俗嗎?」
「害,那不是你起的頭嘛?」
宴安看她一眼,「你在青雲會上公然向清慈道君示好,我娘還說你會辦事情商高呢,說不準真給師尊瞧上收為弟子了。咱們這些人,拿不著榜一,沒那麼好的發言機會,只能靠靠家裡關係,走走轉折親的路子了,這麼好的機會,不能給人搶先了去。」
時絨:「……」
艹,這事兒辦得。
宴安託著下巴,又嘆息一聲,嚮往道,「能被清慈道君選中的弟子,若是資質普通不起眼,那人品性格一定好極了吧。唉,掌門眼下拖著沒個準話,說是得先問過師祖的意思。不過依我看,多半還是會在人族裡頭挑,你說我要不要想個法子爭取一下?給她寄個畫像過去?」
時絨:「……」
時絨簡直不忍心碎裂他的美夢,只得附和著道:「……我覺得行。」
怕他把事兒弄大了,之後真相大白會社死,委婉道,「這事兒吧,還是別麻煩別人,最好你自己動手,順帶還能秀一秀畫技,又是個小細節加分項呢。」
宴安拍手稱妙。
當場掏出筆墨紙硯,就要畫起來。
時絨同他說起明天要出門的事,宴安擺擺手錶示知道,
一蘸墨水,下筆行雲流水。
時絨:「……那不打擾了。」
宴安:「嗯嗯,你去吧!」
……
別說這世界是相對封建落後的古代背景,就算是未來星際世界,一旦發展到了世族之間,婚姻更多的是一樁明碼標價的交易。
時絨對這事兒沒什麼可說的。
前世偷偷溜上戰場,一半也是為了抗爭家裡給安排的,與皇族的聯姻。
所幸這一世,她的師尊是白亦。就算不喜歡她打鐵,最後還是含淚支援的開明師尊。
凡事都好商量嘛。
她只是不想被人按頭成親,又不是莫得感情。
人都活了兩世了,各種瞎忙,一場戀愛沒談過。
年紀到了,甜甜的愛情也該輪到她了吧
……
清晨,三陽山。
天色尚未大亮,半山腰零散分佈的獵戶家裡已經燃起了炊煙。
時絨好勸歹勸,才讓師尊戴上了遮面的冪蘺。
省得他頂著這一張天人臉,驚著了普通人,到時候跪拜不止就沒法談話了。
時絨對這裡還有些印象。
只是被仙人御空帶走的時候記不了路,不知道大範圍的地址。
七拐八繞地領著白亦來到原身的家前,這裡還保持著十年之前被燒毀時的模樣。只是隨著歲月流逝,坍塌損毀得更加嚴重了,裡頭全是蛛網灰塵。
白亦沒有上前,
站在屋前的平地上,俯瞰四周,「此處風水不錯,其他村民沒想著重建這裡麼?」
時絨扒拉廢墟的時候偏了下頭,「當年劉管事接我走的時候,御劍而行,自稱是雲隱仙府的管事。獵戶們都驚著了,以為『我』平步青雲,不敢動『我』家東西吧。」
東海之濱這個窮鄉僻壤,一個小門派都沒有,只有獵戶散修,見著「大人物」難免戰戰兢兢。
時絨找了一圈,時間過得太久,這裡已經沒留下什麼有意義的線索。
但她在後院發現了一個無名墳包,頓覺匪夷所思:「這誰?怎麼埋到原身家後院兒了?」
那墳包有牌無字,墳頭草都長了老高了。
若是附近的獵戶家裡人,怎麼也該有祭拜的痕跡才是。
白亦掏出塊帕子來,讓她先擦擦手:「